“小哥，你是来算卦的？”他挑眉看向鲁庚。

“诶，少东家……”王掌柜拍拍他肩膀，“那位摊主可非一般人。”

鲁庚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将周遭全打量了一圈都没找着人影，顿时觉得自己是被王掌柜戏耍了。他心中愈发恼火，起桌上的壳往地上一掼，转就走……

下距离彭生公大婚之日不足七日，再去东海寻绛珠显然已是来不及，鲁庚连夜跑遍了长留城的每一家珍珠行，想筹措六颗绛珠来应急，便是价也在所不惜，可惜所找到的绛珠不是泽不够就是大小不一，压寻不到六颗大小一致泽光的绛珠。

“哎呦！哎呦！我的腰……我的背……我的胳膊哦……”

“要的货？”

这这般古怪，说不定当真有些能耐，为显得恭敬，鲁庚躬下，与他平视：“在下的珍珠行丢了一批要的货，有人让我来这里。”

歪着的破烂木桌，上铺了方褪发白的蓝布，连个招牌幌都没有，仅能从桌上着竹制签的墨漆竹筒和一个斑绿摇卦壳能看这是个算命卜卦摊。

一颗颅，人的颅。

也是死当成活医，鲁庚别无他法，急匆匆地赶到大榕树下，果然看见王掌柜所说的卜卦摊。

才刚抬脚，就听后有人痛呼。

鲁庚掩饰不住失望：“没法？”

鲁庚听他语气有异：“是何怪？”

“他是何怪有何相，能不能找回绛珠才要。横竖下也没法，少东家你不妨去试试。”

“……哦哦，哦。”鲁庚应了，将手伸过去，也不知拿这壳怎么办才叫“扶”，只得仍将它放回桌上去。

“你不知晓，可有人会知晓。”长烟斗遥遥往南面一指，“过了南曲桥，再往东面走，榕树底下有个算命卜卦的摊，你不妨去碰碰运气。”

“看什么看，还不赶扶我起来！”壳恼怒。

“算命卜卦？！”鲁庚没好气，“找不回绛珠，我这命不用算也可知了。”

“自然是有法，就是

摊主呢？

人不言语，偏着不知在想什么。

后的生意举步维艰。

壳自己在桌上颇费劲地摇摆起来，咯噔咯噔，似乎里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挣——鲁庚在旁摒气等了好一会儿，都恨不得伸手直接把壳掰开来，这才看见一颗颅从壳砰地一下冒来。

这颗——苍丝梳得整整齐齐，用碧青玉簪束起，白眉垂长，双目困倦，懒懒地连打了几个呵欠，一副午觉未睡足的模样。

看见被抖落在光可鉴人红木桌面上的烟灰，鲁庚厌恶地掸了掸，不耐烦：“说得轻巧，劫货的人尚不知究竟何人，更不知在何落脚，我上何去寻他们！”

正在他焦烂额之际，隔专营各香药的王掌柜踱过来，习惯地将长烟斗在红木柜台上磕了磕，伏过来，咳了两声：“少东家，这珍珠既然是被人劫了去，你再抢回来不就得了么。”

鲁庚忙转，发现声音来自那个刚刚被自己掼到地上去的壳，怔了怔，蹲下去端详那壳。

“是，有上百颗东海珍珠，最要的是其中六颗绛珠。”鲁庚顿了顿，抑制了语气中的焦切，尽量平静地问，“你，能替我寻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