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姬撩开车帘探，见了也喜，叮嘱：“待会动手时悠着些，别伤着房。改明儿得了闲，咱们可以到这儿来小住些时日。”

墨珑刚粥铺，便听见不远渡上，传来“铛铛铛”响亮的铁撞击声。那是悬挂在渡的一方铁块，被小榔敲打着，清晨的第一趟船到了。

叠障尖峰，回峦古，野云片片，瑶草芊芊。山涧冲刷着石，映着日，光如玉璧，旁边青松翠竹，绿柳碧梧，说不尽的惬意悠闲。数座竹制吊脚楼就在石旁泉侧，依山而建，错落有致。远远便可看见有猴儿在吊脚楼间腾挪跃，又有香果香，一派生机。

听见“咱们”两个字，且不论里是否还有别人，至少有他！夏侯风心中不由暗喜，赶：“你喜，那留着便是……珑哥，你

“她上的衣料是鲛绡，又名龙纱，一尺价值百金；发间缀的珍珠，圆光泽，价格不菲……”墨珑看着雪青衫的背影，“光是这行，她从东海行到这里，要说没人打劫她，你信么？可她现下仍是好端端的。”

☆、第二章

“说说而已嘛，”莫姬调转开目光，闷闷，“说说都不行啊……”

夏侯风只觉得这女与旁人不同，却也说不清究竟哪里不同，听了莫姬的话才恍然大悟：“她是鲛人？！据说鲛人男凶恶丑陋，而女柔貌，原来是真的！你怎得看来的？”

“他们倒真是会挑地方！”夏侯风啧啧叹。

从渡船上下来的人并不多，一只形魁梧的犀行在最前，上背了好些叮当响的家伙事儿，活像个行走的杂货铺。因犀量一个三个，直至他经过车，墨珑才看见后边还有一位穿雪青衫的姑娘——

墨珑不答，靠在车上淡淡：“不是鱼腥味，是东海紫藻的气味。她应该是来自东海，不是个善茬，你别图好玩去招惹她。”

“一鱼腥味，你闻不到么？”莫姬望着鲛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声音甚小，雪青衫却听见了，微侧了，倨傲地往车这边瞥了一，脚步未停，似压懒得理会他们这闲杂人等。

燎开了叉的。

老獭拿起他搁下的东西，是个小葫芦，开木，一清香逸——是帝台泉，饮此不仅对心痛病有奇效，且能延年益寿。他笑了笑，将小葫芦收好，嘀咕了一句：“小崽，就是学不会说话。”

把粥喝完，墨珑从怀中掏个件貌似随意地往灶台上一放：“你要敢拿它喂，下回我再来就把粥铺拆了。走了。”说罢，抬脚就走。

老獭：“不要，还不够给我添的！”

夏侯风使劲用鼻嗅，但除了糕的甜香，还真是没闻到其他气，转而去问墨珑：“你闻到了？”

“鲛人！”莫姬诧异轻声，鲛人常年居于海中，甚少会上陆地，更别提现在这里。

莫姬目光并未稍移，冷：“我倒想试试，看她究竟有什么能耐。”

“走，上西山石泉。”

夏侯风一遭见到鲛人，满心好奇，还真有上前结识之意，听墨珑这么说，愈发不解：“不过是个小姑娘而已，有什么好忌惮？”

闻言，墨珑瞥了她一：“你只是想看她的能耐么？”

“又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