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生径直看向莫姬，语气微颤：“你方才说，你是昆仑山上的桂树？”

“你既是在昆仑山，怎么又会到了此地？”墨珑忍不住问，“这片桃林都是你……”

墨珑看向东里长，据他所知，这片桃林至少已有数千年，若书生之言，只怕他已在此上万年了。

似挣扎，似□□，声音断断续续，磕磕绊绊。林间的那绿风随着这个声调窜上窜下，忽忽低，俨然便是言者急切而焦灼的心境。

“伤心？”夏侯风莫名其妙且匪夷所思，“摆这么大阵仗是伤心？”

“当年娘娘升天，三青鸟奉命留在凡界，娘娘许他们可以带走昆仑一草或一木。澜南喜桂香，带走了她；玄飓喜杏灿烂，挖走了廊下的杏树；羽阙不知为何挑了我，将我在此地。”听起来书生也甚是困惑，“他命我只开枝散叶，绵延开来，待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他自会回来。可我一直也未等到他。”

“羽阙？”

“芥园大火，她死了？”他接着问。

莫姬楞了楞，望了望旁人，不知该如何作答。倒是白曦掐指算了算，殷

正在此时，被风卷起的落叶纠葛到一起，急剧旋转，内中有光芒闪耀，片刻之后，风骤停，叶纷纷落下，一位眉目清秀面苍白的中年书生现在他们面前。

他这句话莫姬倒是有会，未修人之后，以草木之，对于岁月确是没有太多记忆，时间就像静静淌过的河，悄无声息。

整片林成，这倒是从未遇见过，墨珑本能地将手伸向背后去拿银铩，摸了个空，才想起已将银铩给了灵犀。东里长能觉到他的张，宽言：“不必太过张，从下看来，它并无害人之意。”

风愈发猛烈，几乎将所有的落叶都卷起，分成数，在他们周遭疯狂地呼啸，翻腾错……

“昆仑山上，我与她一起破土而，一起风饮，一起沐浴日月华。”书生步履蹒跚，神情中满是痛楚，“澜南带走了她，一别经年，我想她枝繁叶茂，想她华盖满，却想不到她已……”

莫姬试探问：“是羽阙将你在此地？是何时的事情？”

莫姬。

东里长摇摇，示意他也不知。

想不到他也是从昆仑山而来，且与青梅竹，怪这般伤心。莫姬言相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再看他已是泪婆娑。

林中的每一株树都在疯狂地摇动着枝叶，幅度之大，让人觉得下一刻整株树都会地而起，不仅心惊。墨珑本能地护住东里长；夏侯风伸长胳膊将莫姬挡个严实；白曦看没人疼，自己攥拳，挨着墨珑。

“快跑吧！”白曦尽力朝众人喊，“这林成了！”

为草木之人的莫姬，比他们更能知到桃林，她轻轻拨开夏侯风的胳膊：“他没有恶意，他只是在伤心……很伤心。”

“开谢多少回……我已不记得了……”书生怅然摇，“日升月沉，秋尽冬来，每一日像是都一样，对我而言，并无分别。”

说得容易，风势猛烈，夹杂着的落叶锋利如刀片一般，他刚迈一条，衣袍便被飞叶划数。

莫姬只得又：“你认得她？”

“娘娘升天，距今有多少年了？”书生反而来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