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珑摇，且不解他为何这般之过急。

东里长将信将疑地接过，签上赫然写着“上签：夏日炎天日最长，人人愁闷非常；天地也解知人意，熏风拂拂自然凉。”，翻到反面，又有十六字小注“退莫疑。自有佳期。营谋用度。不须妄为。”

“还记得上回我跟你说过的话么？你往那儿看！”东里长指向东面。

“青丘，我肯定会回去。”墨珑仰望向心宿三星，神郁，“赌命，我就没输过。老爷，你不就是担心天镜山庄会事么？你随我来。”他径直大殿之中，此时完早课的僧人们已散去，殿中无人，只有一地的整整齐齐的草编蒲团。

“要不都说财大气呢，您老这脾气见长，”墨珑只与他顽笑，“看来这些年偷偷攒了不少钱两吧。”

东里长若有所思，静静站了好一会儿，然后回看了一，似乎早就知晓墨珑就跟在他后。

墨珑复看向天王星，依言看了好一会儿：“没有……等等！是不是有红光闪过？”

“那是自然。”墨珑微微一笑，手指在签筒中稍一拨，半分不迟疑，飞快地一签。

扫了签文，墨珑微微一笑，捧了他一句：“我若是耍把戏怎瞒得过你。”

“少东拉西扯，我告诉你……”东里长竖起一手指，示意他往天上看——洗过般的夜空，月明星灿，比平日还要亮上几分。

东里长没好气：“跟着我什么？”

“是上签么？”墨珑问。

“上回你说太星光芒日微，我看着，还是亮。”墨珑斜睇东里长。

长夜无事，天还未亮，雨已停歇。

“时也命也，也许到了青丘就有转机了。”东里长，见墨珑未回应，又接着劝，“咱们这么多年忍辱偷生，在这个当上，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烛火昏黄，不远大殿中传来诵经声，那是僧人们的早课。东里长沿着廊下缓步而行，听着，再听到，再听到——“……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

东里长压抑着喜，低低：“你也看见了！天王星又名大火星，下火光复起，玄狐一族复兴有望。我们该回青丘了！”

墨珑径直取过角落中老旧的签筒，朝东里长：“若不到上签，我就不去天镜山庄，如何？”

敢去打扰他。

还真被他着上签，且这签文与下情景倒还真对应得上，东里长心里直犯嘀咕。

墨珑微微一笑，走上前：“还气呢？”

东里长要他接着看：“你留神天王星！”

墨珑循指望去，夜空东面，有三颗星一字排开，分别是心宿太星，心宿天王星和心宿庶星。相较而言，下虽然是太星光芒最盛，但光芒中隐约现青白之；庶星光芒柔和；天王星光芒最弱……

“血咒未除，封印不解，如何回得去。”

他自己不看，递给东里长。

东里长把签递还给他，没好气：“你莫不是在和我耍把戏吧？”

“上可说了，营谋用度，不须妄为。”东里长重重

东里长一愣：“当真？只能一次啊。”

墨珑睡得浅，听见几声轻轻地压抑的咳嗽声往外去，睁开，正看见东里长佝偻的背影转过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