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里长闻言只能苦笑，早些得罪了聂季，现下自然一丝一毫也怪不得人家。夏侯风哼了哼，总算没声。白曦极力想让自己的笑看上去显得既诚恳又谦恭，得腮帮一阵阵酸疼。

小山雀垫起脚，探着，越过灵犀肩膀，向墨珑笑：“我是不是来早了？一遭有人请我吃饭，我实在等不得了。”

听他提到重酬，东里长有心虚，心中默默：只要龙牙刃事发后，不要震怒就好，哪里还敢要什么重酬。

聂季说完这话，立即就明白了灵犀为何没有告诉任何人的原因。因为灵均失踪数百年，东海曾经派数百人，甚至清樾亲自上岸找了三年，都未曾找到他。随着玉匮上灵均名字的变化，他们都以为灵均已死。灵犀单凭个人之言，又拿不丝毫证据，他们如何肯信。

墨珑话音才落，灵犀后便传来啾啾鸟鸣声。灵犀回，正看见小山雀落在自己后，笑意盈盈。

此时聂仲再抬看向东里长等人，语气便和缓了许多：“说起来，还要多谢你们对她的照顾，东海上下激不尽，定有重酬。”

灵犀愈发好奇：“谁？是不是雪心亭？”

聂仲与聂季面面相觑，片刻后，聂仲：“天镜山庄不比寻常之地，恐怕得请大公主来才行。”

刻刀在手上滴溜溜转了一圈，墨珑轻轻铲掉一片冬瓜：“我请了人来吃饭，自然要下功夫。”

“这个傻丫！怎得不叫我陪着她呢？”

“我会我会！”

聂仲叹了气：“这孩，平日里也看不有这么重的心思。”

“三弟，你速速腾云回东海，向大公主禀报详情。”聂仲吩咐。

灵犀好奇地靠在灶间门边，看着墨珑在里忙活。这回墨珑没再叫她打下手，尽她自动请缨，他却将她拒之门外。

“放心吧，我就在这儿等你们。”聂仲朝聂季。

“是是是，都是我们不好……”东里长忙把话接过来，“只是下最要的，还是如何把他们从天镜山庄来，又不怒玄飓上仙。”

活着，因此决意孤上路。

聂季，他和聂仲虽说在东海有官职，但要登天镜山庄的门槛，还想把人要来，则非得大公主清樾亲自面才行，为执掌东海之人，她才有这个分量。

“为何很要？”灵犀不解。

聂季不像聂仲这般有礼，心中仍是忿忿，恼：“你还谢他们，若非他们一路帮着灵犀，灵犀早就被我领回东海了。”

手略略一顿，墨珑斜睇她一：“你怎得就惦记着他？”

小山

“不是他，是昨儿的那只小山雀。”

墨珑笑：“来得是早了些，不过也没关系，你可会剥生？过来帮我剥些生可好？”

聂季：“若无意外，天黑前我就能赶回来。”他这才转离去。

“咱们才刚来谷中，只认得他呀。”

“这顿饭很要，你还是莫手。”他拿着刻刀正在雕冬瓜，一刀一划，细心而认真。

聂季应了，抬脚就要走，似想到什么，转不甚放心地叮嘱聂仲：“二哥，这些人都狡猾得很，莫看他们现下一副老实模样，个个都是鬼鬼的。我不在这儿，你可当心，莫要着了他们的儿。”

“咱们该想到的，灵均也是这样。”聂季满心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