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辉有两个时段，黄昏与清晨，下天还未亮，清樾抬瞥了月亮，估摸着等到日月辉还须等上一阵。灵犀好奇地在石上摸了摸：“这里当真有门？”

“我哥哥在何？”见此只是荒山野岭，灵犀最是心急，诧异问。

清樾携灵犀，还有聂家兄弟二人，也在雪九后落下。

三百年前，灵均事之后，雪九奉玄飓之命，带着昆仑血灵芝往东海去。雪九为右使，份仅在玄飓上仙之下，当时清樾虽家事烦忧，案牍劳形，但礼节丝毫不失，更衣设宴款待。席间曾向雪九询问过灵均的消息，雪九只能推说不知。

“诸位请随我来。”

他所面对的人是清樾，目光锐利，心思缜密，并不是随随便便可以糊过去的人。何况灵均之事已然很对不住她，下若再欺瞒她，雪九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

心下已有了猜忌，清樾挑眉问：“等到日月辉？或者是……雪右使在等什么人？”

“等君上到了？你果然在等他！”清樾了然地看着他

在飞来苍梧丘的这一路上，雪九已经尽可能飞得慢些，想着雪五能尽早找到君上赶来，或者传来君上的讯也好。只是没想到，此时仍未见到君上，连雪五也不在。

半香之后，羊家铁铺的伙计恭恭敬敬地朝东里长：“您一下买三对云翅，我肯定得给您一个折扣，不过价钱可还是不便宜啊。”

总不能说自己说的话确实是真话，不过自己也确实是在等人，雪九只得：“在下所言是真是假，待日月辉之际可辨真伪。”

灵犀、还有聂仲聂季等人，听见清樾的话，虽不敢说话，但都拿瞪着他，跟一把把小飞刀似得在剜他。

“这明明是条死路！”聂季左右张望，也没看任何去路或是，皱眉朝雪九，“喂！你不会是故意在耍我们吧？！”

他领着清樾等人穿过树林，直行到一面峭之下的开阔才停住脚步。

当时雪九是奉命行事，清樾年纪轻轻便不得不独立执掌东海，对她，他以为敬，但必须瞒下灵均之事。没想到，多年之后清樾重提此事，又刻意称呼他为“前辈”，意指他的所作所为本不是一位前辈应有的风范，雪九着实尴尬之极。

“我有钱！”

雪九指着这面峭，解释：“就在这面石之后，只是须得等到日月辉之际，石门才能打开。”

雪九足尖轻，收起羽翼，落在苍梧丘与九嶷山界。此间草木茂盛，月光皎洁，透过树洒落在地，疏疏如残雪。

雪九不自在地挪挪，试着与清樾商量：“……不如还是等君上到了，让他领你们去接灵均，如何？”

“好！我敬您是前辈，再信您一次。”清樾冷，“当年您来东海，可是骗得我好苦。”

苍梧丘，距离它不远，还有一个渊叫苍梧渊，在苍梧丘和苍梧渊的中间有座九嶷山，相传帝舜就葬埋在这里。这也只是传说而已，并没有人真正看到过，或者找到过帝舜的墓。

东里长掷地有声。

，“你们只跟我走就行。”

“不可无礼！”清樾喝止住他，又盯了一也想说话的灵犀，后者只得噤声。清樾这才转向雪九，目光清冷，沉声问，“雪右使，灵均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