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樾神不变：“正好用完了，还请见谅。”

班乾

由浅及，日光也愈发黯淡，到了海，周遭暗沉沉的，不由地叫人心生忐忑。好在不多时，便可见远有盈盈亮光，再近些，看见成千上万条上会发光的鱼分成两列纵队迎上前来，亮光，连成一片，照亮了原本昏暗的海底。墨珑等人久在陆上，从未见过海底这般景象，甚是开界。

“快到了！”灵犀指给墨珑瞧，“过了这条海沟，前就是东海府。”

灵犀举袖替他拭泪，取笑他：“班爷爷你又哭又笑……”

数条会发光的鱼接二连三从旁掠过，白曦奇：“这是什么鱼，怎得自己会发光？”

洛赴海，奔不息，蛟龙善，走路比起陆路自是要快上许多倍。日西落之前，便已到了东海。清樾给墨珑等人都用了影，以隔绝海对他们的影响。雪九见她没理会自己，只得了个避咒，一同潜海底。

被她称为班爷爷的这位老者正是东海府的总事班乾，当下笑着夸赞：“厉害、厉害……你也总算平安回来了。”

待墨珑等人都将丝绦系好，清樾方才解了影。此时从牌楼后的惊涛门中急急迎来一位老态龙钟的老者，虽为人，但脖颈柔而细长，神态举止与东里长多有相似之，一望便知同是族中人。

雪九虽会避咒，但他并非族中人，长久呆在中也不甚舒服，见清樾并未给他丝绦，只得厚着脸跟她要。清樾轻轻挑眉：“雪右使也需要？”

，激动不已，时而被浪打得嗷嗷叫，时而又忍不住拨蛟龙的鳞片，得聂季恼火不已，碍于清樾又不便发作。

“嗯。”

见大公主带着灵犀归来，又看见消失多年的灵均，侍卫们惊诧之余亦没忘记齐齐施礼。侍卫队长回过神后，看见有人在影之中，忙呈上颜各异的丝绦，又忙命侍卫内报信。清樾将丝绦送影之中，朝墨珑等人：“将丝绦系在上，在府中有避之用。”

“烛光鱼。”灵犀，“这是短棘烛光鱼，它们游得快，所以迎宾之用。府里还有很多长棘烛光鱼，游得慢些，日常照明都用它们，比夜明珠好使。

“大公主，我听说太……”老者话未说完，便看见雪九扶着的灵均，瞬时喜不自禁，不由得老泪纵横，颤颤巍巍地就要跪地施礼，“灵均太，老臣……”

用鱼作照明？它们游来游去怎么办？白曦想不来，不过没好意思问，想着待会就能见识到了。

不等清樾上前，灵犀已抢在前扶起他，笑：“班爷爷，是我把哥哥找回来的！厉害不厉害？”

过了海沟，再穿过一大片藻林，前豁然开朗，一座以琉璃为砖建成的恢弘殿现在众人前。牌楼前数十名龙虾侍卫举螯而立，聂季在牌楼前落下，放下众人，复化为人，扶住哥哥。

雪九无言以对，寻思着她大概还在为他当年骗了她一事而气恼。

丝绦拿在手中不溜丢，非锦非缎，也不知是用何制成。墨珑顺手将丝绦在手腕上绕了几系好，再看其他人，东里长系在腰间，夏侯风嫌碍事系在脚上，白曦一时拿不定主意，试试胳膊，试试腰，最后往脖上。夏侯风在旁看得直抓狂：“让你避又不是让你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