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掩好衣襟，将伤盖住，手指以及乌玉上的血迹也都在光中净，墨珑佯作若无其事地转过来，笑：“你过来。”

血在光中迅速被冲淡，逸于无形无状。

灵犀拉着他上到塔楼层，侍女们素来知晓这位小公主在塔时不许人打扰，故而只在塔楼下侯着，并未跟上来。

到她掌心，墨珑轻叹气：“你比它更要

“是它么？”灵犀看见他手中的那方乌玉，忙要推辞，“既是要东西，又是你娘给的，你自己收着岂不好，不用送我。”

“好啊！”

“……”灵犀立即明白过来，“你，要回青丘是不是？”

见他不答，想来是默认了，灵犀怅怅然，低思量了半晌，复振奋地望向他：“没事，我可以去寻你，便是不许，我也可以偷偷溜去。”

仍是隐隐闻到血腥味，灵犀诧异回，看见墨珑背对着自己：“你怎得了？”

半个探塔楼窗外，灵犀望向穹的结界——寂静邃的墨蓝，如一块大的蓝宝石，隐约有鱼影映在穹上。

“不是。”墨珑无计可施，心底暗暗有了决断，只是须得寻个清净无人之地，“我能不能到上面去，看是否也能听见鲸鱼的歌声。”

“也不知今日鲸鱼们会不会来……”

灵犀喃喃自语，期盼能在穹上找到鲸鱼游过所投下来的大影。原本立在她后的墨珑无声无息地背过去，拉开自己的衣襟，锁骨下方的肌肤，右手抬起，略一咬牙，拇指指与中指发力，三指嵌肌肤之下，鲜血立时涌，一方乌玉被他生生从内取下。

“青丘的事，很难么？你须得回去很久么？”

灵犀一愣：“这么快？”

灵犀看见他皱眉，奇：“你不喜这儿？”

上次她溜东海，想必清樾会将她看得更严，她又没有灵力，想再次来只怕不易。饶得如此，墨珑仍是顺着她笑了笑，：“是啊。”

墨珑却知晓两人再见不易，更让他担忧的是灵犀的安危，也许是狐族天多疑，说不上为什么，他始终对灵均存有疑心，觉得他对灵犀有潜在威胁。掩下重重心绪，他随着灵犀几乎走遍了整个瞻星院，表面上谈笑闲聊，脑中一直思虑着该怎生想个法。

灵犀不知何事，依言走近，中问：“我方才闻到血腥味，可是你受伤了？”

其实下还不到回青丘的时候，但下也只能以此为借，墨珑：“是，我要回青丘了。”

便是青丘无事，只怕清樾也不会允他再踏东海府，墨珑暗叹气，不知该说什么。

“明日宴席之后，我就得走了。”

墨珑不答，只：“我有件要东西要送你，是我娘留给我的，你须得答应我，不可离。”

连找哥哥这么难的事儿都让自己办成了，这世上又能有何难事呢？墨珑不过是回青丘去而已，并非天涯海角，也不像哥哥那般无迹可寻，灵犀想着，心情复好起来，继续拉着墨珑逛园。

待最后来到灵犀指给他看的塔楼下，墨珑依然想不一个周全法，心下焦灼，再难掩饰，不由自主颦起眉：灵均是灵犀的亲哥哥，如今终于回到东海，他们兄妹二人自然会愈发亲近，自己便是叮嘱了灵犀，也是拦不住……

墨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