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淙看着元棠一笑，俊朗不羁与此刻肃杀竟完地合在一起，好看极了，他看了看手中的刀，然后拉起元棠的手，眸在火光下明亮异常。

元棠爬到土沟边，朝土沟里扔下火折，沟中事先推堆积了柴枯叶，火星一迸就燃起来，窜起的火光惊得乌兰战飞，又抵挡了一回乌兰人攻势。

弧思翰也带着北晟兵在里骂。

封淙对元棠，元棠会意，与后的彭申等人从木车下匍匐向外。

黑虎一只耳朵贴着地面凝神谛听，过了半晌，忽然抬手，躲在盾牌后众人都屏住呼。

营地周围竖有栅栏，又挖了土沟，乌兰散骑不能靠近，但他们也不需要靠近，先是一箭雨密密麻麻砸下来。乌兰人的弓力极，临时扎的简陋盾牌本不堪一击，很快被穿了。

众人只能用事先准备好的石向外砸，但投石的程毕竟比不了弓箭。

然而大火总有烧尽的时候，待火势逐渐变小，乌兰散骑又开始围在外面打转，这回他们中吆喝声更凶恶，即使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元棠也知，他们一定是在外面叫骂。

元棠和封淙躲在临时用木和麻袋草叶成的简陋盾牌后，柳言平本与百姓一同回帐中等候，听说封淙要亲自上阵，趁弧思翰不在帐中，也穿了木甲来。

北晟士兵朝外箭，封淙手中也张开弓，瞄准乌兰游骑的战中肚，那匹嘶鸣反倒，将上面的人甩下。

外面的木栅栏也被乌兰散骑踏破了，有些飞箭直接穿了营帐，营中人本避无可避。

封淙却对他的敬重有些疼，只得提示柳言平先不要声，乌兰人可能随时会来。

更多乌兰骑兵向四面散开，或时远时近绕着营地，时而往营中一箭，仿佛存心逗。

的血沸腾和踏实，不知封淙是否也有这觉。

这位柳长史倒有意思，比一般名士少了文质秀弱，更务实练，对南夏可谓忠心耿耿，顺带对南夏皇室也一片忠心，要不是鄂吡姜抓住他母亲威胁，他是宁死也不会北上的，这一路来与大家共患难，柳言平把封淙视作南夏皇族一般敬重。

乌兰人只稍退了片刻，又聚集而来，他们知营中兵士武装不，还带有大批手无寸铁的百姓，开始尝试腾挪跃营中。

封淙不时也在木车后放箭，替元棠打掩护。

乌兰人本打的是急掠急走的主意，浮桥被烧，北晟已经警觉，他们更不能在长河南

“殿下已经为弧思翰谋划策，难北晟军自己不能御敌，殿下还是到安全的地方等候比较好。”柳言平有些担忧地说。

箭光闪过，封淙拉着元棠趴到先前布置的木车后，众人也纷纷效仿，待暗矢由密转疏，这是乌兰人第一攻势稍歇——乌兰人的箭也不是用不尽的，他们主要目的还是掠夺。

弧思翰下令：“放箭！”

元棠一次见识到漠北骑兵的悍勇，他们上穿的木甲也不太保险，着箭雨去，无异于送死。

不一会儿，蹄声骤然而起，似乎从四面八方袭来，乌兰人着黑衣，形如鬼魅，绕着营地外围奔驰，将外面团团围住。

北晟士兵便趁着这时收集地上的箭羽，不少人被乌兰散骑的暗箭中，但他们缺少箭支，不得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