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了一个下午，木鲁呼额上冒虚汗，丫鬟服侍他喝药。

元棠一边穿鞋一边：“德叔，你先带人

元棠听到某危险的信息，不由得睁大睛。

元棠有担心了：“他们打他们的，你别太认真了，实在不行回和兴里，咱们把里门一关，还能守上一阵想办法。”他的想法还是简单的，反正谁赢对他们也没太大好……也许对粟安人影响也不大，木鲁呼在北晟有功绩有名望，即使最后颖王大权在握，追究他们守城之过，也可以说是受胁迫。况且木鲁呼早已无心贪恋权势繁华，在外还有守在北山关的弥阿衡，不谁掌北晟大权，都要卖三分薄面。

四月初九，夜，元棠最近都是和衣而眠，佩刀随时放在榻边，睡眠很浅，因此一听到里门传来的敲锣声就惊醒了。

封淙到底不愿见元棠太过担心，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说：“我的猜测而已。北晟皇帝近日频繁到各城楼巡视，每日来往城中数次。”他低声说：“城中发勤王令，勤王之师至今未到达京畿，颖王不寸步，也许正在等城中撑不下去。”说着，他不禁支着下细思起来，抬却见元棠仍然瞧着他，或许受他影响，也皱起眉。

元棠从木鲁呼的话里听一些怀念，袁将军打到长河边的时候，应当还是北晟先帝在世时，那时北晟一统北方如日中天，倾全国之力与南夏一战，虽然这一战并未成功，北晟也并未显颓势，若北晟先帝还在，休养生息几年，说不定还能再次举兵南下。

回到侯府，元棠将这些都转告给木鲁呼，封淙说得不是很严重，但元棠也知，北晟皇帝恐怕已经控制不住局面。木鲁呼闻言也皱眉沉思半响，不久便召集粟安族的贵族到侯府，足足商议了一个下午，元棠担心他撑不住，时刻守在门外，等人散了，炉上的药正熬好。

封淙神凝重，说：“城中不能一直这样守下去。”

元棠说：“棠受殿下所托，定当尽心。”

木鲁呼说：“我们粟安人也讲信义，谁待我们好，就是我们的恩人。说起来，当年我也有幸见过你父亲，那时袁将军率队打到长河边，我随陛下拦截，在大军左翼阵前远远与你父亲对阵。”

权位之争总要有个结果的，结果往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封淙说：“有这样想法的恐怕不只我们。曜京人心不稳，城中狄人的数量不及各族合起来多，若是狄人团结倒还罢了，现在打起来，一切都不好说。”

袁德已穿着甲衣推门来，“阿郎，外面有动静了。”

这是他和守夜的人约定的信号，一旦发现变故，就以敲锣声警示。

木鲁呼在北晟最盛时率族人迁居曜京，既然北晟先帝将他带到阵前，当时一定十分重他。

两国战，将兵列阵拼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也谈不上什么个人恩怨，木鲁呼如平常闲话一般与元棠说起，大家都是心平气和。

元棠疑：“难有人要……反叛？”封淙日夜在城楼上，所见所知比封闭的里坊更多，也容易察觉端倪。

木鲁呼对元棠说：“多谢你照顾府中。”

木鲁呼生些迟暮之叹，说：“一晃怎么多年过去了……”

封淙开元棠的眉心，说：“算了，不想这些，你守好那和兴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