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皇帝在议政的便殿召见他们。

但是话又说回来，皇帝为制衡萧氏可以给封淙封王，却不见得能放下心里的怀疑和执念，从他急召封淙回京就能看，他想利用封淙，却不会放任。

这次召见的谈话注定不会十分愉快，皇帝的笑都凝在嘴角边，意不，他让封淙回京，本应该嘉奖几句，但他却不愿嘉奖，只是问了沐州的战事和兵力。

皇帝看起来并没有变多少，只是气似乎比从前差了一下，脸上血淡薄，睛下隐隐有一片青乌。

萧携之先开，说起已故的袁将军，言语间对元棠倒有许多赞许之意，全然不似刚才说起封淙，明里暗里挑动皇帝的疑心。

二人殿外等了许久，才跟着内侍殿觐见。一门元棠就被呛鼻的烟味冲得差打嚏，忍住才没有失仪，便殿西北角居然放在一个炼丹炉，炉火通红，有两个士打扮的小守在炉边。

他是沐州将门，从北晟与封淙南归，又参与沐州讨伐齐州兵事，皇帝不希望他继续与封淙走得太近，如果柳言平此次也京，皇帝一样会想办法让柳言平另任他职，将昂围绕在封淙边的人一一调离，不让地方上有势力的家族支持封淙。

皇帝给封淙赐下宅第，目光转到元棠上。

这时封淙的确需要一个盟友，或者是一个可以在他和皇帝之间缓和的人，至少不能再多一个敌人。

左右卫军如今都在萧携之辖之下，萧携之举荐元棠为右卫军护军将军，看起来似乎要拉拢元棠，然而萧家与袁家没有情，还有当年萧氏参袁将军的旧仇在，萧携之和元棠此前也从未有联系，他忽然提举荐元棠，元棠自己也摸不着脑。

抛开别的不说，作为文熙太唯一的儿，封淙对太肯定喜不起来的，要是元棠自己有这么一个堂哥，说不定会很想揍他。

封淙抬起时，元棠在皇帝脸上看到一闪而过的恍惚，封淙长得像他父亲，皇帝大概又从他上看到自己兄长。

萧携之挑着封淙私自在沐州集兵的事说，虽非责备之言，却让皇帝听得脸越来越差，太不时打几句圆场。

皇帝或许已经想好了给元棠的去，萧携之忽然

皇帝着宽袖长袍坐在一架绘着海上仙岛的屏风前，殿中烟雾微动，仿佛到了云端，太和沈靖宣在侧端立，萧携之萧尚书也在。

皇帝透过满室缭绕的雾气眯起睛。

元棠也不知封淙为什么对太总理不理，后来听人说起才知，太封弘绍被认为颇似先太，不仅是为人事相似，连他喜好，友和衣着都被人称为类文熙太。

甚至当年，萧皇后和二皇封弘绅得时，太封弘绍还要以类似文熙太的派讨得皇帝的心，才不至于被废。

元棠明白了，皇帝有犹豫。

南夏皇帝是个奇怪人，妒忌厌恶自己的兄长，对兄长下毒手，多年以后仍对太后更看重文熙太耿耿于怀，但同时却又容忍自己的长模仿自己的兄长。

只听萧携之：“擅之离京后，左右卫军护军将军之职一直空缺，陛下也曾问过臣是否有合适人选，左右卫军守卫京城和城，责任重大，臣不敢妄定人选。但是今日见袁将军，觉得他正是合适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