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空月恼羞成怒，再不克制声量：“我说让你教我！教我怎么挽发！作为换，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就当作为……”他憋了下，生地吐两个字“学、费！”

丘空月：“……”

郁持仙笑得肆意，宛若一团燃烧的火焰，“怎样？丘世。倒也不算什么亏本买卖。左右你之前只是看着不也缴械了么？想来……”

他顿了下，牙齿地轻笑起来，又那对甜腻的酒窝：“不会是好的丈夫。”

见丘空月没有反应，郁持仙才勉为其难地抬起，又重复了一遍：“过去父亲就告诉我，不会挽发、描眉、为妻主搭衣裳饰的丈夫，”

此时的他正拢着黎平霜的发，笨拙地想要为她挽起来，却始终不得章法。

郁持仙这回真的听清楚了。他边给黎平霜簪上最后一朵小饰，边故作犹豫地吞吐起来：“这可是我们界的独门手艺……教给你一个外人，貌似……嗯，额……怎么说呢？就是呢……”

“……”

想着，他莫名心里一咯噔，难不成杨施琅和宋行远也会这个？

果不其然，他听见郁持仙如此说：“我也不要什么天灵地宝，不要任何宝……”

郁持仙则正是那用气音说话的人，见状，他忍无可忍地哀嚎一下，却依旧低语：“行行好吧——世。连挽发你都不会？起开，我来。”

说着，他比划了一下，补充：“这类手艺。”

他甚至瞧见，郁持仙开始往上面簪各小饰，选得调都是藏青，充满西北风情的同时又很契合黎平霜的气质。

见丘空月愈发不耐烦，郁持仙才无奈地摇，说：“罢了，见你如此诚心，我也不是不能教你。”

“哈？你说什么？”郁持仙震惊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未等他学到其中的诀窍，便不过是一眨的功夫，就见郁持仙已经将后者的发挽得既漂亮又整洁了。

后说话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丘空月。

没有。还真没有。丘空月难得地茫然起来：他自小就不受，自然也从未有人教导过他什么。但是看郁持仙的态度……莫非这是天下人人皆知的什么规矩？

“只是，”那烦人的酒窝又显来，丘空月莫名有不祥的预，仿佛那酒窝不是酒窝，而是一对装载了毒酒的皿，下一秒就将要杀人诛心。

说罢，他便直截了当地轰走丘空月，自己接手黎平霜的发了。

被驱赶到角落的丘空月敢怒不敢言，只是像条无家可归的落狗，蹲在那儿，地瞅着郁持仙是如何手指灵活地将黎平霜的发缠起来。

此时此刻的丘空月已经安静得像一座雕塑，不复先前冷静拿郁持仙的模样。过了半响，见郁持仙愈发地沉迷于装扮黎平霜，丘空月终于困惑地开问：“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所以我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练习啦。”说着，郁持仙挑眉，有些张扬地望着丘空月：“怎么？你们万灵国没有教导过你吗？”

郁持仙抬，那双暗红的眸亮得惊人，散发着比酒还要郁醉人的芳香，这一刻的他充满邪气，全然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与贪婪：

“只是，之前你说的你先来不作数，我要你这回依旧在一旁看着。什么也不能。”

随之这个念的成形，相契合的画面也在脑海里浮现来，无非都是黎平霜如何地和他们举案齐眉、嬉笑打闹。

“这次也没关系的啦。”

郁持仙也不抬，用一非常理所应当地语气回答：“这不是最基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