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大夫。”男解释，“我是带我哥来看病的，谁想到他突然给了我一拳。”

旁边在玩手机的年轻女人忽然抬起来，面带歉意，对齐汾说：“别听我爸爸瞎说，我们不急，您去忙吧。”

“还要一段时间，请您耐心等待。”齐汾礼貌地回复，不动声地胳膊。

“哈哈哈，一边呆着去，”魏凯把齐汾轰走，“能意识自己有病，说明还不严重，等你认为自己没病了再来找我。”

“世界都要毁灭了啊！”中年男人对他闺女大吼，“你们一个个都不着急，一会儿死了可别赖我！”

魏凯被逗乐：“怎么一天不见，还讲起哲学了？”

“14号。”

男人浑厚的吼声传遍等待大厅，周围人被惊吓到，一时间鸦雀无声。

“那我现在没病了。”

“5号。”齐汾站在神科二诊室门吼，试图把声音盖过喧嚣的聊天及争吵声。

“我这里是神科，不看外伤。”魏凯说。

“……”

“医生，请问什么时候到我们？”

中年男人有着急：“可我闺女要看病，快来不及了。”

“您是几号？”

世界毁灭而已，怕什么！我特么睡了几个小时（现实时间）后，整个世界都变了呢。

“怎么无打采的？”趁着上一个患者刚去，下一个患者还未来，魏凯空问。

齐汾起查看，刚打开诊室的门，就见一名大约二十的男跌跌撞撞地走来，捂着睛狼狈不堪。

齐汾慨地回答：“闭上睛，发现自己从未认识过这个世界。”

俩人互相调侃了一会儿，仍未有病人来，魏凯纳闷地说：“怎么下一个还没来？你去去看看。”

齐汾波澜不惊地转回诊室。

“如果状况急可以去挂急诊，请问您闺女是什么病？”

“来了来了，谢谢大夫。”一女士拖着自己十一、二岁的儿病房，小男孩不断挣扎着，试图摆脱母亲的拉扯。

“没病你来捣什么啊！”

男跌坐在椅上，把手放下来，被遮住的睛显来，眶红，微有些撕裂，原本清秀的外表也变得狰狞。他疼得龇牙咧嘴，不断气以排解痛。

一般的科室，引导病人坐在诊室门等待叫号就好，端一的医院，电排号，屏幕叫号，都不用人工维持秩序。可神科不同，没几个患者愿意乖乖地坐下等叫号的。

并不是说他们听不懂叫号排队，许多患者在生活方面与常人无异，问题在于他们并未意识到自己患有神障碍，大分都是被家属迫前来治病，一都不合医护工作。

齐汾转想跟，却被站在门的中年男人拉住胳膊。

魏凯：“你哥怎么了？”

“我也不知

女人尴尬的笑容，略带忧愁，微微朝齐汾摇了摇。

“不是哲学，”齐汾坐到魏凯对面给患者坐的椅上，“是我也患了神障碍，魏老师帮我看看病吧。”

“怎么能不急呢！”中年男人怒，“你就不听我话吧！”

几秒后，压抑的笑声从人群中传来，大厅重新恢复喧闹，几个患者家属同情地看着坐在旁边的年轻女人，走过去同病相怜地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