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魏凯已经来过好几次，对小区略微熟悉了，七拐八拐还算顺利地找到周斌家。

卧室里药味更，床柜上还摆着半碗没有喝完的中药，黑乎乎地冒着气。

周斌平躺在床上，双无神，直愣愣地盯着天板，双颊凹陷，呼极为费力，发哨似的息声，任人接近也毫无反应。

齐汾看着他虚弱的样，越看心里越难受，最后承受不住，悄悄地离开卧室，跑到客厅缓解情绪。

“不用不用，”齐汾站在餐桌旁，摆摆手拒绝，“请问您怎么称呼？”

周斌发了会儿呆，闭上睡了过去。

李鸿运没有回答。就在齐汾暗自担忧对方是不是生气的时候，他才缓缓开：“不什么，良心不安。”

有耳熟，在哪里听过来的？

魏凯摇摇，心下悲哀，却无可奈何：“早走也许是对他的解脱，他现在完全靠人照顾，一生活质量都没有。”

“这么快，这才过去几个月啊？”齐汾觉不可置信。

保姆把两杯凉白开放在桌上，，：“抗神病药都停了，抗生素还在吃着。”

由于是下午，王还在上班，家里只有周斌和保姆俩人，无人来接魏凯和齐汾。

“药都停了？”魏凯问刚端着走来的保姆。

一时间无人说话，客厅寂静无声，齐汾单独和李鸿运呆在一个屋，觉得气氛有些尴尬，随便起了个话题：“您为啥来这里保姆？”说完立刻察觉，这问题问得太隐私太不礼貌了，恨不能自己两下，急忙解释，“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像您岁数这么大的，一般都不会选择保姆，尤其还是照顾病人。”

“您好，我们来探望周斌。”魏凯先打招呼。

齐汾以为保姆是个材健硕的中年妇女，死活也没想到保姆会是个健的……老。

正巧保姆也拿着抹布来到客厅，手下不停地拭电视桌和茶几。

怕时日无多。”

第32章案例八●记忆中的那个人

保姆已经见过魏凯几次，故而很熟悉地放他们屋：“魏医生好，辛苦你们了。”他动作畅，充满活力，看起来经常锻炼，如果不是鹤发，单听声音和形，很难猜到他其实已经步老年。

“还那样，既没恶化也没好转，躺里屋床上呢，你们直接去吧。”保姆指指卧室，“我去给你们倒。”

“李鸿运。”

魏凯客气：“不用忙活。”

“要吃什么吗？”他客气地问齐汾。

魏凯迫不及待地问：“周斌怎么样？”

响门铃之后，保姆打开了门。

与几个月前不同，王最近在百般无奈之下，开始求助于中医来治疗周斌，满屋都弥漫着的中药汤味儿。

魏凯走床边，观察了一番，不赞同地问：“怎么不送他去住院？”

“良心不安？”齐汾诧异，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脑中各线索汇聚在一起，真相浮

“他不去。”保姆也略显无奈，“一带门就闹。”

魏凯也无可奈何：“可这一直在家躺着，肺炎都治不好了。”想了想又嘱咐，“能带他去医院还是去医院吧。”

齐汾记不起来，百无聊赖地看着李鸿运忙来忙去。

“嗯，回再跟他外甥女商量一下。”保姆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