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手上有淡淡的香气，似是梨香，见状，

晏安宁吓了一，忙问穗儿有没有被伤，后者摇了摇：“没事，婢稍微避了下，只是没能全然避开。”

若是相爷能来信，信自然是已经送到姑娘手里了，她也没有比姑娘先知的理。现下没什么消息，可见相爷并无暇写什么信。

她是来陈家客的，总不好闹这样的事端让众人知晓，让秦太夫人丢了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是。

她算得清清楚楚，心间已然是胜券在握了。

穗儿这回倒是神情有些严肃，皱着眉摇：“婢也不知。”

晏安宁敛了敛眉，并不知这婢女是否夸大其词，但见穗儿并没受伤，又看那犯错的婢女一直跪在地上磕，便也缓了气：“行了，下去吧。”

也不知该觉得相爷是险境不能写还是急着回京不必写了。

这惩罚听着也忒重了。

穗儿轻咳一声，一脸正地低声：“姑娘，相爷是你的，不是我家的。我家主，现在只有您一个。”

晏安宁则是一个两个大。

那奉糕的婢女也是面大变，拉着后的婢女就跪下磕：“姑娘，她初来乍到笨手笨脚的，并不是有意的，还望姑娘不要生气……若是太夫人知晓了，定然是要打她几十板的。”

穗儿见过太多内宅私的事情，茶壶被抛的瞬间下意识地觉得是想陷害算计姑娘，可却没想到，茶溅的是她的衣裳，姑娘甚至毫发无损。

待了厅，晏安宁才长了一气，回见跟着的穗儿偷偷在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今日的事，不是我有意要来的，回不许跟你家相爷告状！”

”

毕竟，有如此貌可人的姑娘在，哪里有人会算计她一个婢女呢，况且她姿平平，扔在人堆里本找不来。

到了众女宾云集的地界，两位太夫人果然一左一右地番夸着晏安宁，竟像是天上有地下无的神仙人，晏安宁在一边听着，耳朵红得恨不得钻地里去，却也只能装作害羞腼腆地低着，任各位夫人打量。

她一时间有些愣神，是那婢女太过笨拙看错了对象，还是她误解了？

太夫人脸上的笑意便慢慢延展到了底。

穗儿想了想，仍旧一本正经：“也许是被宝给吃了。”

晏安宁懒得再理她。

太夫人见她这模样也笑了，没心思为难她，便让她去了——反正这里有她和陈家老太太掌着呢，能挑个眉目来，再让安宁丫好好选选不迟。这法，到底是比从她那不着调的儿媳手里拿什么画像要靠谱。

有些夫人已经情地围了过来，向晏安宁炫耀起自家儿的得意之了。

见京城这两位德望重的太夫人都这般抬举这小姑娘，不少夫人也来了兴趣，略打听一番知这姑娘门第不，公侯娘们便在寻思着是否能让家中听话的庶娶了去，一些官员家的娘则在寻思可以让嫡次、嫡幼上门求亲——结一门亲事事小，若是能借此和顾家说上话，那可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安宁丫的门第是低了些，不过以她讨喜的格和她与陈家这老婆的情，到时候让她认个亲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背靠两座大山，这京城哪里还有人家敢轻瞧她？

晏安宁听着有的话实在骨，趁机装作不好意思，跟太夫人说有些闷要去走走。

二人并一个招儿正待在陈家后园的一个亭中，忽地有两名端着托盘的婢女现了，笑盈盈地上前：“太夫人着我们给姑娘送些糕来填填肚，说这席面恐怕还得等上些功夫。”

说这话，便是答应帮她，趁着她办寿宴的机会，给这小姑娘相看些合适的人家了。

想到顾文堂，她心里就更不痛快了——要不是这人失信，她怎么会被他娘诓到陈家，跟被围着念经似的狼狈慌？她就问了一句：“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奉糕的婢女松了气，忽地开：“姑娘，您脸上也溅到了一滴茶。”说着，便自顾自地拿了帕，想给晏安宁脸。只是那手却挨着了桌沿的茶，晏安宁看着皱眉，她本来就不喜生人碰她，见这婢女这样不讲究，也不愿用她的帕，脸便在那手凑过来的时候偏了偏，拒绝的意味明显。

有其主必有其仆，这貌岸然的模样都跟顾文堂学了个十足十。

“替我多谢陈家太夫人。”晏安宁笑着，那送糕的婢女便将托盘放在了石桌上，屈膝往后退，偏生这时后那个端茶的婢女瞧着不大机灵，仍旧在朝前走，两人不防忽地撞上，那后的婢女哎呦一声，一壶茶被斜抛了来，沿着桌角被砸得裂开，溅了……后站着的穗儿的裙摆。

“是吗？”晏安宁挑眉，“那我从太夫人那里拿来的画像，怎么一张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