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晏樊微微颔首，“这些年来，她持家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又承担了延绵嗣的责任，无论如何，也不该因外界言被舍弃。”

“禀姑娘,现下族长同几位族中长辈已去了正房……”

起伏着，晏樊在一旁看着都生怕他老人家一个气儿没过来闹事端来，忙命小厮奉茶，几位老者却并不领情。

一旁的成氏听到晏族长这样疾言厉的指责，顿时也傻了。

堂中并无人回应，只听见笔落宣纸的沙沙声。

可一看展开了信件，草草扫了几行的晏樊的脸，成氏的心顿时也凉了半截。

晏家是这十几年才大富大贵的，因为怕旁人晏家是泥，族里这些耄耋老人一直对这些规矩极为看重，里容不得沙。这些年来，在他传将成氏扶正的消息后，族里也屡次三番派人来让他将成氏的份改一改，他都一应已事务繁多推拒了。

储妈妈笑着了谢,心却更往上提了几分。

储妈妈纵然自己还算面，却难靠自己养活一家人，更不论儿们年岁大了，过不了几年还有娶媳妇了……

自打从京城回来，成氏夫人对于她和班妈妈就更多了几分信任。尤其是那班妈妈,这些时日在太太跟前巧言令,将大姑娘在顾家说得极其落魄不如意,直听得太太眉开笑,于是就更加得脸些。

第85章

“听你这话的意思，就是对这成氏知知底了？”晏族长冷笑了一声。

如今，却是能正好不落话柄。

她自打嫁到晏家以后，一直循规蹈矩，从未与旁人有过什么牵连啊。

晏家的几位族老却是觉自己受到了蒙骗。

是以，自打在晏家看到晏安宁，储妈妈就打定了主意：践

这府里从前是成氏夫人当家，那妇人是个没大成算的，一应的差好差，都是任人唯亲。他们家也就是公爹在老太爷跟前当过小厮，承的是老爷的情面，可家里的几个小，如今都没有什么正经的差事，只在这府里着些不的活儿。

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信件？

这族里最息的孙，竟然为了个风月场上的女遮遮掩掩了这么些年，实在是荒谬！

然纵她也知大姑娘丢了顾五少爷这门亲事,却并不觉得大姑娘落魄到了什么境地。至于被赶顾家,不得已回到江陵晏家，在继母成氏手底下讨生活，那就更是无稽之谈。

“你自个儿看看吧，若是看了这个，你还要维护这个不知廉耻的妇人，那也就当我们几个老家伙瞎了，将家里的基业全指望在你这个只知拜倒在女人石榴裙下的风浪上……”他恨铁不成钢地杵了杵拐杖，“这信件若不是族里的小五拦得及时，此时此刻，便要在江陵城的大街小巷，茶馆茶楼里传得人尽皆知了！”

大姑娘多年在京城生意,人人都知她手里有大笔的银钱,她们住在顾家时,还听到过那顾五少爷的生母谢氏,往日里正是瞧中了这一,逢年过节地就要从大姑娘手里讨孝敬……

“我问你，这成氏，到底是不是……那地方来的？”晏樊的二堂伯为人古板，此刻更是连那几个字都不愿意提起，咬着牙问。

半晌，那静静立在书案前，提腕书于生宣纸上的一抹倩影才缓缓放下了狼毫笔,抬眸看了过来。

晏樊神赧然片刻，旋即低：“不瞒几位，事实……的确如此。”

后低着跟着的成氏也是顿时涨红了脸。

闻言，晏族长便从袖中颤颤巍巍地掏一封发黄的信件，递到了晏樊手中。

窗棂外百年古树枝繁叶茂,夏风过树叶的隙,传来哗哗的细碎声响。

别人不知,她可是亲见过大姑娘在顾家的豪奢日的——她自个儿的闺房并未有多铺张，但江姨妈那里，却是一草一木都价值千金的。

他也明白这些族老的意思，无非是想让他保全晏家名声，将成氏远远地送到庄上或是族里，但这件事于他到底是早就知晓的事，这样顺从这些族老，不免太过亏待了成氏。

她似是才发现她伫立在此,歉意地笑笑，命婢女给她看座。

“不过几位族老也无须如此大动肝火，我虽然看重成氏，但也知不能违背宗族规矩，当朝律法，是以这些年来，成氏在晏家族谱上的份，仍旧只是生了嗣的妾室。”晏樊抬起辩解。

银攥在手里,又何须低声下气地求人？有那么一大笔银嫁妆，又有顾家太夫人的撑腰，纵然是嫁不了顾家，嫁些旁的官员弟总也是易如反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