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麦医生觉得恐惧。他是自在惯了的人，从没想到哪一天也要被某个人牵住，扯住，不得逃脱。

第一次发现姓米的家伙，这么长。眨间一扫，倒一片。被他拳打中，就会有一让人牙酸的骨骼开裂的声音。

宝宝扒着前座往前看。刑龙若和米晞晖背靠背站着，车前面的人越来越多。手里拿着家伙，来势汹汹。当中哥儿俩面无表情，刑龙若说了句什么，米晞晖。他只穿着衬衣，挽着袖，显得肩又平又宽，整个人侧面看上去悬崖峭。背后是一片连绵的雪幕，无尽无止，飘飘散散，漫天满地，无声无息。

聚得，也散得。

麦医生正：“我，我那什么，我主张以理服人……喂收起你那鄙视的小神儿！”

兄弟俩敲敲车门。麦医生赶解锁。米晞晖上车：“现饭来不及了。我们去饭店对付一下吧。”

很英。

晞晖下了车。麦医生立即起来爬到前座把所有车门都上了锁，车窗边上的小钮全自动了下去。宝宝奇怪：“这是怎么了呀？”

他原来是野兽。凶悍又残忍。

麦医生抱着宝宝缩在车坐后面：“嘘，别声。”

米晞晖觉得麦医生在看自己了。瞟了一后视镜，麦医生在里面，蹙着眉。

米晞晖鼻尖呼了一下气。权当是笑意。刑龙若抄着手保持沉默，米晞晖开着车，轻轻地，了一下角。

宝宝拍着手笑：“爸爸叔叔你们好帅～”

聚聚散散，说白了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么。两个人好到一定程度，就像长在彼此上。总有一天得分开，到时候就得拿刀割，血淋淋连带，全切下来。后视镜里米晞晖直的鼻梁被拉成一条奇怪的直线，睛垂着，狭长，向上挑。麦医生对这事没什么兴趣。他比自己年轻，人长得端正英俊，前程无限。或许是一时心血来，角眉梢的误会，徒增厌烦。

麦医生想问，想想，又算了。他觉得实在是不必对米晞晖有太了解。这让他到恐惧——对他越是了解，越发现自己被他引了过去，挣扎都徒劳。

台历上的日被一页一页撕掉。

第21章

麦医生只看见凑上去的人又飞了去，骨骼断裂的声音，内脏受损的声音，被踢到胃呕吐的声音。麦医生抱着宝宝发抖，宝宝看得正起劲：“麦麦～你不去帮忙吗～”

撂倒一片。刑龙若在打电话，米晞晖把手揣在西装袋里，面无表情。兄弟俩又谈了两句，刑龙若。看来是在商量事情的起因发展经过结果，然后统一了一下意见。车后面传来警笛的鸣响。麦医生不明所以。

到了圣诞节。米晞晖意识里

然后就打起来了。

麦医生看得目瞪呆。不是看影片，没有特技，没有特效，拳拳到，米晞晖飞起一脚踹在什么人肚上，那闷闷的声音，让麦医生突然一绞。刑龙若曾经受过正统的武术训练，底好得无懈可击，正经的散打八段，银龙。米晞晖被他一手教来的，没考过段，可也并不逊于刑龙若。动作反应快得异乎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