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里分了些年货。我给你捎去一。你等下帮我开开门。”

刑龙

先门的是一只大箱。后面才是刑龙若。许医生怏怏地站在门旁边，刑龙若扛着一只硕大的印着哨彩图的纸箱扣丝终结者站在客厅里东张西望：“放哪儿比较好？主要还是些馒类的。”

麦医生：“那行，你忙吧，我回办公室去了。”

电梯叮地一响，到了一楼。

许医生没力气跟他较劲：“……你折腾半天就给我扛一箱馒来？”

刑龙若直起腰来捶着：“嗨，我弟自己的比这好看多了。”

许医生闷闷不乐地看着那一箱和自己很相衬的馒。刑龙若一向是拍也能拍到脸上去。

许医生打完吊针坐租车回家。脑袋很重，本抬不起来。勉到家，给了钱，摇摇晃晃爬上楼。家里没东西可吃，连都是冷的。许医生洗了手，脱了外衣，躺被窝。被里冷，全是凉气。许医生抱成一团瑟缩着好一会才缓过来。发烧是外面，睛鼻要火，里面却冷，里面是一个冰窖。

刑龙若：“那怎么行。就这么说定了，我在你们家前面的路，上就到。你給我开一下门。东西有不少。”

刑龙若把纸箱放在地上。一面打量弱柳扶风站着摇晃的许医生：“弱了？有句话咋说来着——人比黄瘦还是黄比人瘦？”

许医生一听刑龙若那大大咧咧的声音心里就有火，微愠：“什么？”

“你在家吗？”刑龙若似乎在外面，手机里有呼呼的风声。

刑龙若笑：“这不给你送年货么！你在家？今天不上班？”

“我在家。你又要什么？”

“怎么不给你弟弟送过去。”

许医生关了门，把上的晨衣又往里抻了抻：“放地上就行……咳咳……”

他倒是不觉得，兀自兴奋往外掏。各造型的馒卷，已经蒸熟，又冷冻过。要吃再蒸一蒸就好。白白胖胖的圣虫，带着颜的鲤鱼，还有一“满堂红”，表面着红枣。年糕当然不能缺，形状更多。各可的小馒闹闹地摆了一桌，许医生突然微笑了。

许医生挂了电话，把枕蒙在上，缩被里。静了一会儿，突然在被窝里踢踏几下，权当踹了刑龙若，发了积郁。

许医生幽幽地叹了气：“我能不要么……”

哆嗦了半天，终于稍稍和了一些。刚想睡过去，迷迷瞪瞪听见手机响。许医生蹙着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原本不想去它，那手机却响个没完。许医生咬着牙爬起来，扶着墙走客厅，摸大衣兜里的手机。他接了手机，整个人歪在沙发里。

许医生沉默。

许医生把胳膊横在睛上，缓了一下，扶着墙往卧室走。脚底下不稳，像是淌着走路。

刑龙若找来一把果刀，沿着箱把透明胶带划开，然后把纸板掀开，折到外面：“你看，都是不错的东西，我看造型可非常适合你就送过来了。”

医生觉得无趣。那住院医过来跟他说：“师父今天早上来打了趟吊瓶又回家躺着去了，嘴上烧得都起燎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