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少年的神黯了黯，他并不知舟月的名字应该是怎样的。但他角还是洒脱一笑，回，“舟月，我是杀手，没有人会送我去读书识字的。”

这样啊，少女一怔。

朔风看着迹逐渐蒸发消失的两个名字，也伸手蘸了湖，一笔一划地临摹，他语气认真，“嗯，我们在一起。”

她的左手挨着朔风的右手，少女还在用纤细的指尖继续写，“朔——风——，这是你的名字。”少女侧眸看向边的少年，仰脸笑，“你看，我们俩的名字在一起。”

烟楼内设梅、兰、竹、四个天字号雅间，只有这里面的客人在献艺结束后才有被魁娘挑作幕之宾的机会。

朔风先前在对岸劫了这两位今夜来这翡翠湖等游舫的富家公哥儿，才有了这两封市价达千金的琼笺，他和舟月便借了吴公和沈公的名号顺顺利利了翡翠湖。

舟月，朔风。

“朔风，那些人在什么？”舟月的脸突然红的仿佛滴血。

“吴公，沈公，到岸了。”船尾摇橹的船夫喊，原来已经到了楼所在的岸边。

两列或是妆艳抹、或是清丽秀雅的女正在笑意盈盈地在招揽客人，领的是个金光闪闪的妇人。

她的字迹清丽又有骨力，两个名字挨在一起。

华灯初上时，波粼粼的湖面，有无数画舫小舟载着今晚一掷千金的客人们前往湖心的楼。

虽然夜里少年的形依然玉立，但舟月还是能察觉到朔风神情里极力掩藏的苦涩和孤寂。

楼前招呼的鸨母收好琼笺，瞥了一锦衣华服的舟月和朔风，多年风月场的经验让她似乎察觉到了舟月是女。但她被微微抬颌的少年睨视，手中又被丢了锭足的金元宝，鸨母立即眉开笑，声音也婉转甜腻了些，“来来来，两位贵客，竹字间快请。”

他又在心里默默补充，直到永远。

但舟月不知，她只是以为他们两人是化名来拜访烟楼的魁娘。

位置在三楼，临近大厅的一边颇匠心地开了大窗，可以看见今夜在底下献艺的乐师和最后登场的魁娘。大窗上又垂坠红的纱帘，很容易阻挡其他客人的视线。

走过曲折蜿蜒、两旁还修建着假山泉如同江南园林的小路，两人在烟楼前站定。这烟楼修的很是富丽，三层楼屋，飞檐重阁，纤巧又不俗。

朔风在心中暗自计量，面上却不动声。揽过好奇得左顾右盼的舟月，同小僮的脚步上楼，了一个装潢奢华又不乏清雅的小阁。

烟楼名义上虽在琼州城内的乐康坊，但实际建于坊内翡翠湖里的小小沙洲上。它是琼州城里最名的烟场，非达官贵人不能，且必须有琼笺才能楼一窥魁娘芳容。

吴公和沈公自然就是两个在岸边被朔风迷丢草丛里的倒霉。

＊

“我师父说，他捡到我时，我就在睡在溪边的一只小木舟里。他说一舟风月是良辰景，所以给我取名叫舟月。”扮作小公的舟月趴在船，捧起面漂浮的一盏小小莲灯，回向朔风。

他们也算是走了运，不用另废周章，看来这吴公和沈公也是风的豪横之人。

灯映着少女的面容十分好，她的睛还在笑，宛如两弯弯的小月亮，确实是少见的良辰景。

顺着她的视线，朔风看见大厅里一个裹着紫纱、半的艳丽女靠在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上，那女吞了一颗，笑嘻嘻地凑到中年男人嘴边，像是要喂他

她想了想，坐到朔风边，右手指尖蘸了清澈的湖，在两人前的船板上一笔一划地写，“舟——月——，这是我的名字。”

这便是竹字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