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墓碑吗？”舟月想了想问。

这张脸对于舟月而言也太过熟悉。

原来是这样。

他该唤些什么呢？是六爷，还是阿爹？

舟月安，“这一生受苦，他们会去很好的回。”

凌雪剑尊在三百年前弃重修, 踏回。

接着是一个张的声音，“什么人？”

乡民解释，“就是埋死人的地方，一般都是囚犯——”

而少年不言不语, 他依旧沉默地在用剑掘坟坑。

“我没有想到，你的父亲会是我师父凌雪剑尊的转世。”舟月喃喃, “大概这就是因果缘分吧。”

这张脸原本是很俊秀的，虽人到中年，但剑眉星目，和朔风仿佛从一个模刻了来。

她想到什么, 睛忽而一亮, “如果师父能在这一世后重新悟，那么你们就可以在仙界重逢。”

她布下结界笼住两人的影，霎时化作碧光消失在战场。

他中一梗，只有罪人或乞儿才会葬到葬岗。乞儿生前自然没有家人，而罪人怎么可能会有人胆敢祭拜？

“葬岗？”舟月问。

乡民的脸古怪，“这里原先是葬岗。”

乡民脸一白，想就跑，可他也察觉到前的两人并非是北狄人。

舟月有些恍惚, 她很久没见过师父了, 而这两百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就是生死两隔。

“褚山这里，我家人的尸骨都葬在这里。现在，我的父亲和家人应该总算是团聚了。”

朔风，眉目终于放松舒展。

思及此, 舟月在心中微微一叹。仙界众多修士, 从未有人修回成功过。

山林寂静，他扭望向冰冷的夜。

“我想去褚山。”朔风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青铜鬼面, 背起了凌季山。

凌雪剑尊重修的大乃是回，和空悟的九重转法相似, 同样需要神魂在人间转世历练。但不同的是，修回的修士每一世都需经历世间千难万苦，并不损心，如此才能飞成仙。

留下面面相觑的裴将军和士兵。

--

舟月还记得，师父临别时对她说，“小月月, 师父一定会救你。”

火把后的脸来，看起来是一个普通的北地乡民。

第40章 松柏青

朔风皱眉，似乎觉得还是不满意，他折下了几柏枝立在坟前。

她万万没想到, 这一世的师父转世成人后, 竟然和朔风有着这样的关系！

舟月说，“来此祭拜故人。”

执剑的仙人没有丝毫犹豫下飞仙台，一儿也不在意神魂就此落红尘, 可能再也无法重返仙界。

坟坑渐渐垒成了一个小土包。

丛杂草里，一支小小的火把燃，明晃晃的，驱散了重重晦暗。

少女呼一窒，她的声音也在发抖。

他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喊，“你们要是不想被北狄人抓住，就老老实实地躲在山上。”

在朔风声前，舟月不可置信地脱而，“师父？”

白日里的恶战并没有惊扰褚山, 这一小山坡上，周围松柏青青。

*

这个人怎么可能会是师父？

此间，都是师父曾受过的劫难。

祭拜？

“我的父亲已经死了，谁都不会是他。”朔风挖好坑，把凌季山的尸扛了去，他继续用双手挖土填埋。

“好。”舟月失神地答。

这般能耐不是人，不是鬼，难真的是神仙？

少年抱住凌季山的，嘴颤抖，眶通红。

朔风的声音低沉，“我不觉得这是补偿，这一生没了就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