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华剑从剑尖到剑柄渐渐消溶在茫茫月里。

这人的话确实有些多，怪不得——

“朔风！”舟月伸手握住了银白的锋利剑刃。

破庙之外，玄衣少年踏风而来。

朔风的剑尖真的往陆清川心送了送, 青年的紫袍氤氲一片淋淋血。

“如果你们想去玉都，陛下也会很乐意的。”陆清川淡淡。

舟月注意到一旁朔风越来越沉郁的神，她想了想还是说，“我和朔风可以直接去皇找国师。”

如果让空悟得知自己曾和连璧君如此情，想必一定会以抢地，抚额直呼“罪过罪过”。

他怕舟月不信，又急急解释，“以前我，差跑去过。虽然临脚一门被人拽了来，还挨了陛下一顿板。”

小童？那么死去的应当都是年龄不大的孩，孩儿河里被摄魂而死的也是孩。

“你啊……”陆清川握住少年似乎要戳自己膛的剑尖，哈哈一笑, 苍白郁的面容也显得些许清朗，他, “你应该知的, 我姓陆。怎么, 想好要如何杀了我吗？”

但陆清川并没有格挡, 他鲜少这般到有趣的神, 仿佛觉得这只是件极有意思的事情。

于是凑近少女的耳垂, 压低声音, “陛下让国师保那块玉。国师这个人，住在里的摘星台。他一天到晚神龙不见尾的，说是给陛下炼天地长寿丹。除了陛下，很少有人能够见到他。”

舟月记得归鹤元真的师父之死，也有这个所谓国师的手笔。

她向朔风摇摇, 神识传音, “他暂时还不能死。”

提及窘事，宁怀玉讪讪一笑，神又忽而肃然，“但我还是发现了一些事情的，后来我就对摘星台退避三舍了。那暗门下面，有个祭坛似的玩意儿，好多小童被开膛破肚躺在里面，后来我就倒被送去了。”

能够得到仙人化从而长生不老，这是每个帝王梦寐以求的事。

但今日，宁怀玉的梦几乎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就是两百年前失踪的连璧君。

舟月眉皱。

如果宁怀玉当真是连璧转世，那么他携带的那块玉极有可能就是勾玉。

宁怀玉还在洋洋洒洒地说，“连璧是谁我不知，勾玉是什么我也不知。”

“你说的那枚勾玉，现在究竟在哪里？”

“什么样的玉呢？”舟月伸手掌，掌心握着一块红玉玦，“是这样的吗？”

陆清川继续说，“这样，神剑就不会再是你们的麻烦了，这只是陛下送给仙人小小的礼。”

清风急掠，一凛然剑气割碎了陆清川的紫袍，得他连连后退几步。

第41章 玉都事

舟月望向宁怀玉, 指尖轻，绳结解开，宁怀玉从散的绳索中了来。

陆清川凉凉地瞥了宁怀玉一，总结，“你的话太多。”

“不过啊，我前世可能也和舟月你一样是仙人来着。”宁怀玉语气得意，他摇晃脑，“怀玉怀玉，国师说过我是玉生，所以是大黎天降祥瑞……”

舟月面古怪地看了一陆清川。

陆清川没有生气, 反而勾起角，但他的表情也许因为长期木然而显得僵。

“这肯定不行。”宁怀玉摆摆手，“我知仙女妹妹你不是常人。但摘星台这个地方，如果没有皇帝和国师的首肯，贸然去绝对是要死人的。”

朔风的剑尖直指陆清川，他站在舟月边冷冷，“我和她，没有你们。”

他在想，如果是阿朔要杀他，那真的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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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锋相对。

“看来，我们要一起同去玉都了。”陆清川笑。

她在心中思量，如果在朔北城遇见的灰袍老人是千面人之弟千影人，而千影也正是在孩儿河布下秘境的人，那么这个国师恐怕与千影关系匪浅。千影的“茧”是他金蝉脱壳的假死秘法，很有可能这个国师就是千影本人。

看到陆清川哈哈大笑，宁怀玉满脸惊悚，“姓陆的, 你疯了？”

但这怎么可能呢？连璧当时元神几乎溃散而亡，而修也本不可能有转世回。

宁怀玉睁大了睛，指玉玦，“就是这块玉，不过我的那块玉是黄的，被国师拿走献给陛下了。”

最后，这唯一一枚在六界还留下明确踪迹的勾玉就此不知所踪。

朔风收回了手，掌心握成拳垂在侧。他背过，倚在破庙的门框。

宁怀玉的珠转了转, 他躲到舟月后, 又瞟瞟陆清川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