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才化妆。”他推开加米尔，盯着镜中的自己

穿过铁丝栏，就是在风雪中屹立不倒的界碑。

韩孟：生日快乐，宝贝儿。

后来韩孟不怎么喊“宝贝儿”了，随大叫他“草儿”，但在床上时不时还是会哑着嗓叫“宝贝儿”。

“宝贝儿”这词很奇怪，单方面喊是不正经的调戏，互称就成了情脉脉的亲昵。

丑丑低下脖，用漉漉的他的脸，他着气，想躲都挪不了。丑丑咬住他的后领轻轻扯了扯，力克回：“丑丑，让小秦休息一下。”

郑霄：最近好吗？生日快乐。我要转士官了，希望以后还能在军中相见。

“那发呢？”秦徐问。

力克摇摇，“不是每个人上原之后都会脱发，这和个人质有关，暂时也没有办法缓解。”

那时两人关系不好，韩孟有事没事就惹他，左一个“宝贝儿”右一个“宝贝儿”，撩得他光天化日下了好几次。

秦徐走过去，“中国”二字烙眸底，似乎将什么东西永久地刻血。

“生日快乐，小秦，往后你去了其他队，也希望你记住这个国境线上的生日。”

秦徐一次跟随战友们走巡逻路，当在陡峭的碎石山坡上步履维艰时，才真正受到边防战士们的不易。

力克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被呼啸而过的风声拉得绵长缥缈。

许大山：草草！2排的兄弟都想你了！生日快乐，什么时候能回来了一定来看看我们！你永远是咱们2排的人！

刘沉锋：生日快乐草儿。我退伍了，许连帮我落实了工作，就在C市。祝你在南疆一切安好，平安回来。

加米尔从厩回来，带着一臭味儿往他上扑，好奇地问：“师傅，你照镜什么，想化妆吗？”

他目光停在“宝贝儿”上，想起这还是韩孟刚到机关大营时对他的称呼。

来到瓦汗1个多月之后，秦徐发现自己现了轻微原病的症状——指甲开始变平，发也掉得比以前多。

“唔……”力克挠了挠额角，神情有些为难。

瓦汗边防站负责守卫的界碑，耸立在海4800的边境线上。

秦徐相当消沉，回宿舍后对着镜照了半天，虽然看不发少了，但脱发是事实，现在看不来，以后脱得厉害了总能看来。

天刚亮，力克将丑丑牵厩，把缰绳放在他手上，“跟着巡逻队走一趟吧，去看看咱们边关的界碑。”

他耳红了红，回复：谢谢宝贝儿。

熄灯前，又一条短信姗姗来迟。

他摸着漂亮的发际线，又疑神疑鬼地摸了摸，生怕自己有朝一日长中年男人标的“地中海”。

力克说，只要长期生活在4500米左右的原，谁的指甲都会变平变凹，但一旦回到平原，指甲又会恢复正常。

“那发呢？”秦徐皱起眉，又问：“有没有办法缓解？”

昔日战友的问候就像冬雪中潺潺动的温泉，他抿着角，挨个回复，最后吐一气，暗暗：今后我再也不会让你们失望。

第70章

10公里的巡逻路，队员们与军一起，走了7个小时，而界碑下方500米的陡坡，秦徐用了整整3个小时，才手脚并用爬到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