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样的话，”大概以为顾一已经睡着了，董晚晚的声音更加模糊，“我就遇不见你了，……”

因为脚步刻意放得极轻，声控的灯并没有亮起。

“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留在英国，不会回来。”董晚晚说。

“还没。”小妞闷声答。

他停在10层门。

但是小区沿街楼栋的一二层开了家洗浴中心，所以后场每天晚间都有送车几度往来。

“别哭了，早睡。程说他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

顾一没有说话，答“没关系”很容易，关键是她真的能心无芥吗？睡在自己旁边的姑娘，是受害者，同时也是施害人，自己险些因为她而无辜受累，说不气是假的。只不过此刻对于她的同情占了上风，才不忍心留她落单。

住在孙家楼下的住开门上楼的时候，察觉后有人，可回过的时候却又没见踪迹，以为是自己，也就没在意径自门去了。直到楼梯里陷一片黑暗，从一楼电梯间拐角，才走了一个黑衣人，正是此前曾在现在顾一家门外的瘦小男人，成彦。

两小时前，他守在楼下，看见几个女孩上楼之后就是这间屋的灯亮起。

灯熄了许久，董晚晚一动不动，小妞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却忽然听见她幽幽地问：“你睡了着了吗？”

“我可以和你睡一吗……”

“……我，”董晚晚言又止，“对不起，一一。”

*

领竖起遮盖了半张脸，鸭帽檐极低，即便落在监控里也看不长相。可他依旧习惯避开了电梯间里的监控，从逃生楼梯步行上楼。

顾一闭着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是，如果重来一次，她也一定不会再和董晚晚朋友，不想被牵连到这些糟心事中来。

黑暗中，帽檐下的一双狭长的睛眯起，成彦咬了牙关，额角青直突。

越走，他越觉得地方熟，姓顾的死丫倒是狡兔三窟！

孙家的小区算是中档，门有岗亭，需刷门禁。

“贩/毒？！”里间的男生声音猛地一，又低了下去，“你是说，他以为若安的毒窝被端是小顾教练报的案，所以找她报复？卧槽！这也太劲爆了。你为什么不跟小顾教练说……也是，她要是知了肯定得张觉

保安小哥从韩剧里迷糊抬，看见熟悉的送车停在闸，瞥了车牌无误，顺手开了闸，完全没看见一个瘦小的黑影，跟着送车一起混了小区。

黑暗中，顾小妞背对着董晚晚睁开了。？

听不见顾一回答，董晚晚沉默地着泪，风光时边萦绕着各人，可落难了，才知真正的朋友没有几个。而面前这个曾经几次三番被自己拉来挡箭牌的姑娘，是唯一一个让她敢去依靠的人。

双人床，先是一人一。

成彦贴在门，侧耳听里间的动静，撬锁的工在手心，只待她们都睡下了，才好动手。可没想到的是，里间竟传来男人的声音：“……嗯，我在阿影这里，你别担心。北川，那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在得到顾一的同意之后，董晚晚抱着枕挪到她这边。黑暗中，顾一看见董晚晚的底有泪光闪动，终于知片刻之前隐隐约约听见她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