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画晴了一个梦，梦见宁古塔的鹅大雪，纷纷扬扬，将她掩埋，带来刺骨的冰冷，最后一，却是父亲人落地的样，血腥至极。她一哆嗦，便睁开了，却见自己脚边放着两个汤婆，锦玉正支着下在她榻前打瞌睡，桌上的蜡烛几燃尽。

张氏伸手捋捋她耳边濡的发，底满是疼，过得一会儿，梁大夫背着药箱来了，隔着帘静静诊脉，随即：“夫人大可放心，不过是普通风寒。开几副药，用小火五碗煎成一碗，时喝三次，烧一退便无碍了。”

锦玉轻轻推了推秦画晴，却见她昏昏沉沉，说话也糊不清，忙伸手一探，额竟是。

窗外积雪压断枯枝，发“咔”轻响。

张氏了谢，让秦获灵亲自把梁大夫送走，这才转回秦画晴榻前守着。

这一睡，便近晌午。

***

张氏和秦获灵很快便赶了过来，张氏给秦画晴上换了一块帕，心疼极了：“大门不二门不迈的，怎么就病倒了？看过几天便是你及笄礼，你说你……”

“黄！”锦玉失声惊叫，黄忙从外面奔屋，“锦玉，怎么了？怎么了？”

秦画晴就着她手喝了几，觉得嘴不了，才：“还有些，也无力气。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为人妇，一切井然有序。然后便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纳妾、彻夜宿在别人床上，表面还说不得，为此争风吃醋，攒怒生气，窝在那宅里白白蹉跎了青年华……

锦玉将熬好的药端到榻前，张氏接过碗，亲手喂秦画晴喝下，秦画晴虚弱的说：“母亲，你别担心，我很好……”话音未落，人便又虚弱的昏睡过去。

张氏语气一顿，看着秦画晴苍白的小脸儿，这数落的话怎么也说不下去。

“明日一早，便是冬月初六。”锦玉给她掖了掖被角，“夫人说了，若小你还是不舒服，及笄礼便往后挪几天。”

秦获灵和张氏守了一会儿，嘱咐锦玉好生伺候秦画晴，让她安静休息。

估计是昨晚了风，这一下就病倒了，她讨厌冬天不是没有理由啊……

锦玉又摸了摸秦画晴额，急：“快去告知夫人，小发烧了，立刻请梁大夫过来。”黄一瞧，窝在床铺里的女面发白，立刻，“诶！”她跑的太急，险些将门的百鸟屏风撞倒。

锦玉：“梁大夫给的方剂量大着呢。婢只是奇怪，小你好好地怎么一晚

秦画晴颦眉摇了摇：“这怎么行？我再将养一日也就差不多了，如期举行便是。”

“娘，你少说两句，阿还病着呢！”秦获灵不满的打断她。

秦画晴虽然昏沉，但意识还算清楚。

“锦玉，给我倒杯。”说话声，竟是无比嘶哑。

锦玉又给她倒了一杯，：“时三刻了。”

细雪飘，秦画晴脑里也清醒了些，她唉声一叹，合上窗棂。

“几月几日？”

锦玉陡然醒了过来，忙站起，给她倒了一杯茶：“小，你睡了一天一夜，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那滋味她不想再忆起，今生也不会再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