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梦。

明明谁也没有提起，只是简单的日常对话、神，却又止不住地心加速。

饭后，祁真没起去书房，樊以声也没动手收桌。两个人隔着一桌残羹剩饭，都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

祁真偷偷在大上掐了一把，疼得差叫声。

瞠目结——祁真想到了这个成语，轻声笑了起来。

笑声像是戳中了樊以声的神经，他突然站起来，椅在后撞不小的动静，他却完全顾不上，双手撑在桌边，睛眨也不眨地瞪着祁真。

“别光喝酒，伤胃。”樊以声又把他的碗也拿走，盛了满满的菌菇汤回来。

樊以声抬起一只手，隔着桌，一个抚摸的动作。

“我喜你，我当然喜你，”他说，“你不知我有多喜你。”

然而只是看着，他就看见了樊以声的话。

冰凉的汽冲淡了红酒的颜，升腾起的气泡在杯炸开小小的礼。祁真端着玻璃杯，一边喝，一边听樊以声絮叨那位向他推荐红酒的导购，直到手里的杯被樊以声探拿走。

站着的樊以声用指在玻璃杯上弹了一下，杯轻轻“叮”了一声。

然后，他又重复了自己的问句：“你呢？你喜我吗？”

祁真又眨了几下来缓解不适，对面的樊以声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用手掌囫囵地搓了几下脸，面颊上的红比先前更鲜明了。

“我去拿雪碧。”他侧推开椅。

祁真的心脏剧烈动起来，大脑缺氧似的目眩。他的睛看得见樊以声开合的嘴，耳朵却什么也听不见。

祁真从没见过慌成这样的樊以声，也从未听过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祁真“哦”了一声，老老实实把汤喝完，又老老实实吃了几菜。

酸涩的觉激得睛几乎泪，祁真忍不住用力闭了下，再睁开时，樊以声还在。

再开时，他的声音又降回了低音区，眶却泛可疑的红。

分不清是谁先笑了声，气氛一下变得很奇妙：前所未有的放松，前所未有的温存。

“樊以声，”祁真再一次叫了他的名字，“我喜你——不是普通朋友的那。”

张姗姗来迟，祁真小声问樊以声：“

祁真坐在原，樊以声也站着不动。两个人似乎都忘了还有语言这回事，只是互相看着，看得连都不记得眨。

明明刚刚才互相表白，现在却谁都不再提它。

祁真笑着附和：“冰箱里有冰的——我也要加。”

不是梦，但比梦里更好。

梦里现的人，梦里现过的话。

对面的人闭上睛，重重地了几个呼。

可见的红就涨开在他的脸上、脖上。他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临到嘴边又卡了壳，只有咙里发意味不明的气音。

“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还是那个磁的嗓，的音调却没了低音炮的稳重。急促的呼打了吐字的节奏，最后的几个字甚至带着颤。

“祁真，”那个人念了他的名字，然后说了和梦中一样的话，“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