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南留了一盏灯给他，光线调成最低档，堪堪照亮掌大的一小圈范围。

在睁睁看着黎嘉庚先先后后往脸上抹了三不同颜不同气味的膏后，李赫南实在没忍住：“你在嘛呢？”

李赫南往牙刷上挤牙膏时，黎嘉庚开始洗脸，李赫南开始刷牙了黎嘉庚还在洗脸，李赫南开始洗脸时，黎嘉庚仍然在洗脸。

黎嘉庚理所当然的答：“先卸妆，再清洁，然后今天是‘大洗‘的日，要上一遍层清洁面……”

“……”

有什么可收拾的，下午我都给你收拾完了，至于真正需要收拾的，大概只有那几本书吧？

李赫南心想。

李赫南受教的，弯腰，用鞠了一把脸，拿巾，完事。

刚才黎嘉庚果然是来藏书了，床柜上那几本已经不见了，桌面净得像被洗劫过似的，看来不能见人的除了书本应该还有其它的东西，只是刚才那几本书太辣睛，以至于他没注意旁的。

黎嘉庚用力摇了摇。

最后的一句几乎是着耳朵问的。

李赫南退回来，上他的肩膀，注视着镜里的泥猴：“首先，我不介意和你一起睡床，如果你介意的话，那也应该是我去睡沙发。那么，你介意吗？”

“洗脸啊。”

黎嘉庚用中指挖取一块泥样的膏，熟稔的在在额，眉心，下抹匀：“就是层清洁，一周要两次，今天正好赶上了……”

已经适应了幽弱的光线，他躺在男人打下的暗影里，肆无忌惮的开始打量对方，李赫南的肩膀很宽，这么躺下来也依然支棱成一座山，手臂线条分明，虽然没有贲张的肌，但肌理很凑，仿佛一下

李赫南好整以暇的把腕表从西装内袋掏来放在床柜上，手机设好震动闹铃，然后鸠占鹊巢的占领了床柜旁距离灯最近的有利位置。

黎嘉庚终于把自己拾掇完毕走卧室时，已经万籁俱寂。

黎嘉庚很快就回来了，两人再次并排站在镜前。

李赫南对一切都心知肚明，但不破，只自个闷着乐。

他貌似已经睡着，针落可闻的空间里，似乎能听见他有节奏的呼声。

摇得像拨浪鼓：“我突然想起来，卧室还要再收拾一下！”

约摸过了五六分钟，他屏着呼转过，令自己面朝李赫南的方向。

黎嘉庚也不知是松了气还是有些失望，他咽了吐沫，蹑手蹑脚的走近，小心翼翼的抬上床，贴着床外沿躺下。

让他辗转反侧的一百方法？

黎嘉庚的双耳可见的迅速变红。

………………

“为什么要洗那么多遍？”

黎嘉庚连忙叫住：“哎，那个，我还没问你呢，你介意我也睡床吗？还是你习惯自己睡？我睡沙发也行的。”

床上的人背对自己侧卧而躺，被只盖到腹，肩膀、手臂、膛都在外面，虽然穿着睡衣，但薄薄的衣料仍然均匀勾勒他的线条。

他现在除了睛眉嘴都糊着浅灰的泥浆，珠因而显得格外灵动，活像一只泥猴。

李赫南听得云里雾里：“大喜是什么？”

更像猴了。

李赫南：“好，一会见。”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