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别说了，是恶心的。”黎嘉庚搓了搓胳膊，又看看李赫南：“你不会是怕蟑螂吧？”

李赫南用怨毒的光看向他：“死死抱着你不下地，谁去打蟑螂？”

李赫南：“用不着，只要你在我这，是不会看到蟑螂的。”说完，一掀：“现在可以换个话题了吗？”

…………

“为什么啊？！”黎嘉庚坐起，遮挡的薄被掉下一半，许多或青或红的痕迹，李赫南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半晌才幽幽：“我怕看到小分队。”

李赫南低看看那只手：“那我也帮你。”

“那你第一回去我那不屋也是因为这个？”黎嘉庚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我跟你说，你不用怕，我那有埋伏的，蟑螂胶！我在那住那么久也没见过有蟑螂，而且会扑的那是南方蟑螂，我们北方的特别乖巧，还小分队？它们白天都不敢来见人——”

黎嘉庚从没听说过：“卧槽，这是成了吧？追上去拿拖鞋拍啊，或者杀虫剂死！”

“……”

李赫南终于应到什么，有意识的抬起，视线对上，黎嘉庚福至心灵：“我也想鞋。”

“不是说这个。”黎嘉庚用胳膊肘他一下，“我是说这样下去不行啊，我那屋，不得长草了？”

李赫南的脸更难看了：“还乖巧？别用这词形容那玩意行不？”

黎嘉庚忍着笑：“那我们先演练一下，你怎么指挥？省得到时了阵脚。”

是哦，忙的时候到家倒就睡，现在闲下来了又不回家。

李赫南不跟他打嘴仗，直接堵住就是。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黎嘉庚下地，把手里的橘一掰两半，一半自己嘴里，另一半李赫南嘴里。

黎嘉庚突发奇想：“哎，你去我那住两天呗！”

黎嘉庚就跟没听见似的，继续他的谈阔论：“万一呢？再说，就算你不去我那，那……

把烟灭，李赫南也不看旁边人，只小声答了两个字：“我不。”

“是你去，我指挥。”

黎嘉庚用话还他：“不鞋了？”

“小分队。你没在南方住过吗？屋空一段时间后，会被……蟑螂占据，它们鬼得很，听到人回来就排成一队顺着窗往外跑，人门后正好看到这一队，那就叫小分队。”

李赫南的脸苍白得很：“你不知一只蟑螂代表多少病菌吗？拍死它意味着他周边会留下多少粘，虫卵吗？杀虫剂……南方的蟑螂都有抗药了，有时你它它还会朝你扑过来——”

Bingo！

黎嘉庚没听清：“啥玩意？”

“怎么？累了？”李赫南缓缓吐一烟雾，从神态到动态都彰显了两个字：餍足。

“不剥橘了？”

“咳咳咳！”

黎嘉庚疾手快：“我帮你。”他伸手，落却在对方的，李赫南抬看着他，后者咬着嘴，糊不清的咕哝：“这不就到了吗。”

黎嘉庚诧异：“你还敢打蟑螂啊？”

目光从左移到右，又从右移到左。

“哈哈哈！那要是真的碰见蟑螂你会大叫吗？尖叫那？然后死死抱着我不下地？”

橘果在嘴中爆开，酸甜的香气在空气中挥发，几滴果嘣落，溅到李赫南的黑塑胶围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