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只能磨着牙看着师兄搬回来，分享师父本来就少得可怜的师徒。那天后，东风像一夜间遍小镇，没有在苦寒中折腰的枯木终于苞，满院桃李次第绽放，粉白错簇拥。

我忍无可忍地把书阖上，走过去拉开师兄，关切：“我来吧，师兄你去忙武林盟的事吧。”

后你会回来谢为师的，就像你师兄现在一样。”

“师父……”

我着急赶走他，想找个帮手，这才想起这几天教主很少现，每次面就是盯着师兄哀声叹气，黯然神伤。

师父：“来了。”

师兄：“没什么，师弟好好学，这里给我了。”

我：“……这话也就您说得。”

太不要脸了，我憋着一肚火，跟师父告状：“……师父您看他，这样合适吗？”

师兄笑地：“武林盟哪有师父重要？倒了就倒了吧。”

师父，……

不知是不是心有郁结，每次走到厥经真气就滞涩不前，我试了几次没有办法，怕走火变小孩不敢来。

就是这样，这些天我在师门已经毫无地位可言了，每天被孤立，被看书。不过相应的，没了师父拖着，我短短半个月就把那本剑谱看完了，而且每天下午还能匀两个时辰修炼内功。

“好的师父！”

师父说：“合适啊。”

可我再怎么争再怎么闹，伺候师父已经不到我了，我只好拿着书默默离开。注意到那本书时师兄神一转，笑眯眯地问师父：“那本书是你给他的？”

师父默然站着，脸一如既往

我也黯然神伤：“师父，说好了收我是为了伺候你，你都忘了吗？”

我现在知师兄的不要脸学的是谁了。我锲而不舍地跟师父据理力争，想要说服他不要留下师兄，这时只听师兄在一边声音温柔地问：“师父你午饭吃了吗？给你我刚学的槐饭好不好？”

哦，我忘了师父也这样。

一个月后的某天，意，落簌簌。

师父，我给你泡茶。

师父，我给你肩。

师父不使唤我了，师父都没兴趣欺负我了，我心里空落落的。倒不是我多想侍奉他，只是这么长时间一直被压迫被使唤，刚要习惯突然告诉我换人了，情上我很难接受。

师父，你试试这件衣服穿着合不合适。

师父理所当然：“是，怎么了？”

师父：“现在洗衣有隠元星，饭有你师兄，徒弟你就好好练功吧。”

我搬了板凳坐在院里，始终没法把注意力放回书上，时不时地看到我那便宜师兄围着师父转：师父，你想吃什么我给你？

他摇摇折扇，一派洒脱不羁，真的有风倜傥。

呵，我说这半天都白费了。

我看完书练完功，准备去喊师父吃饭，正好看到师父跟师兄在师兄们的坟堆那，正要喊他，就听到风中传来师兄不太真切的声音，前半句还不太清晰，后半句是这么说的：“……以后别收了就是了。”

我还想撒个，师父声音一冷：“看书去。”

第四回：伤心桥下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