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有着和沈七一样的容颜，却并非沈七……沈七的里总是带着卑怯而又温的笑意的，不会有如此凶狠的神。

他死死地揪住兄长的衣袖，嘴角带血，气若游丝：“求你……哥。我一死，皇后一定会……查到……玉蔻上。求你……保护她……”

玉蔻不信佛，却从未向今夜一般渴望神明的庇佑。寒气，她忍着几乎要炸裂的肺痛，一边狂奔一边祈祷，多么希望那个‘刺客’不是她的阿七……

，低声示好：“天黑，没看清脸，只知是个太监。”

……

皇后已然没有缠绵的心思了，用力挣开霍骘，冷声：“他受了伤，一定逃不远。你即刻回去，就说本遇刺，召集所有太监于营帐前集合，看看是谁缺席或上有伤，一切自会分晓……不要惊动皇上，快去！”

月光从云层中透，影褪去，了岩石上躺着的一条影。

那与沈七容貌一般无二的少年目光沉痛且复杂。他没有也没有摇，只微微侧开，岩石的一角，嗓音清冷：“他一直在等你。”

见状，玉蔻瞳仁一缩：躺着的那个人穿着司礼监靛蓝的太监服，血迹斑驳，呼微弱，正是她最心的沈七！

而另一边，玉蔻收拾好了拜堂用的新衣，刚走营帐不远，便听见霍骘召集锦衣卫搜查太监，隐约传来几声‘有个太监’‘刺客’等字，她心下一，一不祥之兆如云般笼罩在心。

沈七是撑着最后一气爬潭，一寸一寸爬到约定之来的。那柄绣刀在他的后背，又因坠冲击而加重了伤势，刀刃几乎贯穿了他整个膛。他拖着一路斑驳的血迹，神已经开始涣散，却怎么也不愿咽气，直到玉蔻的到来。

那少年着刀，猛然转过来，一双狭长凌厉的睛倒映着寒潭月影，如剑光鞘。

月光西斜，声越来越近，她不要命似的跑到树林边的瀑布旁，只见光影错的岩石之上，坐着一个量修长大的少年。

“皇后和霍骘……有染，哥……求你带玉蔻……离开……”

一旁的霍骘面一冷，缓

她不敢思，捂着布包朝瀑布下一路狂奔过去。

漱风楼中，沈玹连饮了大半坛梅酒，黑的眸中带着微红的血丝，继而：“我并未带玉蔻逃离，而是穿上他准备拜堂用的新衣裳，替他回到了营帐中。”

仍记得那夜秋风萧瑟，遍地成霜，锦衣卫将所有太监都赶到了空地之中，挨个名，到‘沈七’之时，司礼监掌印太监连念了两遍名字，皆无人回应。

“玉蔻，你抱抱我。”鲜血浸透了沈七下的岩石，在潭中开一抹紫红。他直愣愣地望着天空，忽然低叹，“今晚的月光……好冷啊……”

“阿七！”玉蔻低唤一声。

而后，他中的光彩一一覆灭，再没有了声息。

“我折断了那柄绣刀，冲刷掉血迹，将他的尸首草草掩埋在瀑布之下的石当中，直到四年前才将他的遗骨送回青州安葬。”

玉蔻倒退一步，声线颤抖：“你不是阿七，你是谁？”随即，她想到什么，睛一亮：“你是……阿七的兄长？”

玉蔻满脸是泪，咬着，哆哆嗦嗦地抹去他嘴角的血沫，却怎么也抹不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