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上山时的吃力，下山并不需要上多大力气，是以，柳荞觉得一轻松，尤其还是在地睡过一觉之后，她更觉心情大好，于是乎，她一边踏着石阶，一边不忘像只小鸟一样，唧唧喳喳个没玩没了。

她是真的不经夸，每次他一开夸她，她的尾都会翘上天去。

“你看，天上飘着好多棉糖，而且还是白里透红的那。”

“荞儿，你还记得在酒店时，你跟章锴说的那些话吗？”

“唉，只可惜……”她突然叹了一气，迈开脚步继续走。

他几不可查地蹙起眉：“孙遥？”展言贞跟她聊起章锴他倒是可以理解，但是孙遥……

他喟叹一声：“真没想到，我的未婚妻的看法如此有见地。”

“那是当然！”听到他难得的赞扬，她忍不住眉飞舞，“以前我老师都说我是一个很有想法很聪明的学生，以后必成大。”

“可惜什么？”见她顿住不语，展亦清抬步跟了上去，追问。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见状，展亦清搂过她的肩膀，安她：“这有什么好可惜的？翁失焉知非福，你考到了湳市的大学，不就能够遇上我？”

不知不觉，日渐西斜。

她如实坦白：“其实，孙遥和言贞都跟我说过他的情况。”

听闻“酒店”二字，柳荞仍旧觉得有些后怕，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但她最后还是镇定下来，轻了：“记得。”

“是这样的……”她收敛起笑意，换上一脸的正经和严肃，徐徐自己的看法。

展亦清察觉到了她微妙的变化，但他没有说破，而是用手轻轻拍打她，继续发问：“你怎么知章锴的情况？怎么会说那样一番话？”

，他又在她的额前印下轻浅一吻。

他微微失笑，好奇地问：“是不是像你这搞创作的人，脑里都会装有一些天行空，不切实际的想法？”

“是哦。”经他这么一提，她恍然大悟，随即惊呼，“原来你是我失利得来的问品呀！”

展亦清循着她手指的方向匆匆一瞥。如果他猜得没错，她中那白里透红的棉糖应该就是指那一朵朵染了晚霞的白云。

展亦清：“……”

“嗯。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从梓城回来，你让他送我回家的事吗？”见他了，她继续，“那天我不是看到章锴了嘛，然后

柳荞抬望着还有一半未完的“征途”，终究还是放弃了“会当凌绝，一览众山小”的雄心壮志，而是选择随着展亦清下山。

对于他的质疑，柳荞难得没有置气，而是耐心地了自己的看法：“天行空是没错，但并不是完全不切实际，我们的联想都会基于一定的事实。”

“可惜啊，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当年考，我一时失常发挥，结果无缘踏清华北大的大门。”说完她摇了摇，一副名落孙山，郁郁不得志的模样。

“怎么说？”

听闻她的这一番话，展亦清的眸亮了几分，并非因为她的说辞有多么稀奇罕见。真正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她如此认真严肃地向他这些话时，他竟然觉得心弦在微微发颤，由此衍生一微妙的满足。

“……”他不动声地缓了缓气。大人不记小人过，他才不要跟她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