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她轻轻应，然后起穿衣，打开了浴室门。

“吃饭了。”他微哑着声音说。

他去后，柳荞又打了几个哈欠，但她没有去休息，而是从衣橱里拿一睡衣了浴室，因为她觉得洗澡可以醒神。

凌晨两左右，柳荞因为痛而醒了过来。

他一时之间没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寻思一阵才想起她说过要慢慢适应。虽然他很不喜这个“慢慢适应”的方式，但他知，现在他只能顺着她。

“有结婚证的那个房间。”他终于开，语气却淡得不一丝情绪。

外面还在下雨。此前悦耳的雨珠敲窗的声音，如今听来却有几分聒噪

☆、第八十三章

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落在她的脸上，这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于是咳一声，说：“我饿了。”

不知是否有意聆听这雨珠敲窗的声音，总之饭桌上的两人都很安静，相对无声，相视无语。

她轻嗯一声，然后随他来到餐桌边坐下。

他轻轻了：“好，我答应你。”

“好。”她低低地应了一声。

展亦清轻抿着，定定地看她。

展亦清抬目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柳荞不动声地缓气，“有客房吗？”

“有。在有结婚证的那个房间的隔。”

她不说，他也都能理解。他更在意的，是她说话的态度。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他总觉得，失忆后的她，对他的态度如此淡漠？

直至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一声。

“那我去饭。”他顿了顿，又说：“你先休息一下。”

本来她还想客客气气地跟他一声“晚安”，可她的心情突然之间变得很不好，于是什么都没说，掉就往客房走去。

他摁熄烟，朝她所在的方向望了望，然后回到主卧里。

然而她的神还是那么漠然，全然不知这样的她对他有多大的诱惑力。

她趴在浴缸上，望着昏黄的灯光发呆。此时此刻，她的脑袋很空很虚，没有想法，没有记忆，她甚至想不起自己是谁，又在何。她就像一个木偶般，一动不动。

柳荞：“……”他不提结婚证会死吗？

窗外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雨来，雨珠敲打在玻璃窗上，发极轻极细的嗒嗒声，听起来格外清脆悦耳。

许是因为刚洗了澡，她的脸颊透着一抹淡淡的红，她的双眸也氤氲着薄薄的汽，清亮得能让他看到她瞳孔里的他。

她走后，展亦清也没胃了，收拾好餐桌后，便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展亦清这么静静地看着，心里莫名地躁动。

吃饱后，柳荞搁下碗筷：“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他静静地看着袅袅烟雾之后迷蒙的雨幕，想起在两人往的初期，某个雨夜里，她破天荒地主动打电话给他，委屈地向他哭诉，大骂不厚的天雷，把她吓得连觉都不敢睡。他还记得当时他趁机唆使她：“要不要来我家？”结果可想而知，她骂他比骂雷还要狠劲，直把他骂得狗血淋。

见他沉默不语，她索起，又问：“你睡哪里？”

被他这么一说，她还真的觉得困倦了，掩打了一个哈欠，珠顿时蕴着一层光，在灯光的照耀下，光潋滟，百转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