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以蔽之，为公者无私德。皇帝在私下过些什么，老百姓除非是觉得无聊的时候拿来当八卦解读一下，平常时候甚至都懒得仔细研究这些内幕消息是否准确。

闻声，宁采臣仔细计算一下得失利弊，躬说：

这时候，一脸严肃表情的陈凉端坐龙椅之上，目光扫视下方的三公九卿文武大臣，说：

“御史大夫所言在理，那朕缩减封禅规格，只封一如何？”

像是那位著名的千古一帝唐太宗李世民，他为了皇帝宝座，可说是弑兄杀弟父退位，连带着还把什么自家的亲嫂和亲弟媳什么的都后里，没事玩一玩画面一黑的禁忌游戏，这一码事搁在后世足以拍一百集以上的未亡人系列连续剧，真乃不外人田的典范大作啊！李二同学这档破事得比隋炀帝还来得夸张，单从个人品德来说，李世民比杨广更下作。然而，后人的评价如何呢？杨二和李二这两位皇帝，分别成了中国历史上一代昏君和一代明君的标准代言人，差别就在于他们是否经营好了国家。

所谓国之大事，唯祀与戎。帝王封禅五岳历来都是一桩牵连甚广的大事件，照说动员数以万计的人随行伺候，那也只是题中应有之义。不消说，在沿途经行的各地州府郡县，地方官吏皆需净泼街黄土垫，还得率领着本地乡民沿途叩拜接驾，在这一路上折腾得劳民伤财那是自不待言。诚如陈凉所说，假如只用两千来号人随行，对于帝王至尊行封禅大典，的确称得上是轻骑简从，甚至已经显几分寒酸味。

“朕轻骑简从而行，率臣僚百名，护卫军士两千，封禅于南岳霍山，未知此事可行否？”

对于经营国家这一码事来说，个人品行的好坏如何，只是一件微不足的小问题。

闻听此言，陈凉的脸开始晴转，要发作之时，他自压抑下去满心的不快。陈凉到底是来自草阶层，民生疾苦他是知的，无论什么理由民生也不能不顾，他说：

除了个别蹩脚的演技派皇帝会穿着打补丁的龙袍，向百姓显示自己节俭，实则内里贪鄙无度之外，从来没听说哪位皇帝靠省吃俭用来替国家减轻负担的。

大汉开国之君陈凉决定封禅南岳霍山，消息一，牵一发而动全哪！为了满足他一个人的愿望，整个大汉朝廷开始飞速运转起来。第一步程序是通告沿途的各地方官府，着手修缮路和馆驿，在霍山当地还要兴建行和的附属祭祀建筑。

“卿等可还有异议？若是没有，那朕便定下此事了。”

那些在人前总

陈凉虽已承诺尽量缩减开支省俭用度，缩减了随行人员编制，很多必须的费用仍然无法省却，这一即使宁采臣这么耿直的大臣也无话可说。要知，在传统皇权社会当中，皇帝的言行举止不仅是代表他个人的威仪，而是整个国家的面所在，现在陈凉是作为国家的法人代表去跟神祇们打，即使他愿意吃糠咽菜，大臣们多少也得照顾到国家的脸面哪！

“微臣愚鲁，未知陛下以何礼，封禅哪一座名山？”

尽内心怀有烈的文人士大夫使命，宁采臣终究不是那为博得一己清名，可以抛却一切的名利狂人。既然听到陈凉用这商量的低调吻，他的调门也随之降低下来，谦恭地说：

常言：包有不在褶上！其实也用不着上位者作地与民同甘共苦，相对于一门心思带领大家忆苦思甜的领导者，多数看重实务的人还是愿意跟随一位自己吃，还能分给大伙喝汤的伟大领袖。

大汉帝国的财政状况如何，陈凉这个当家人岂会心中无数？他一早就筹划好了以退为之策，此时显得有成竹，微微一笑说：

大佬们动一动嘴，底下人跑断。或者说打从人类社会分阶级的那一天开始，这一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的规矩就从未更新过版本数据。

听了这话，陈凉笑了起来，宁采臣的意思是说朝廷的钱粮不宽裕，您当皇帝的也得悠着折腾，千万别把钱冒了。

天下间没人比老百姓更看重现实利益的了，凡是能让他们吃饱穿，小日过得舒坦的，那就是明君圣主尧舜重生，务必要歌功颂德。反之，祸害得大伙挨冻受饿朝不保夕的，甭问，那是独夫民贼死不足惜，属于应该拖去枪毙五分钟的祸害。但凡碰见这混领导，即便手里连把菜刀都没有，大伙揭竿斩木也要他丫的。

“臣愿陛下恤生民疾苦。”

斗胆恳请三思而行。天下初定，黎民久经战，九州饱受烽烟兵祸之苦，死者肝脑涂地，白骨积于左者不知凡几，生者失却田舍，衣无着离失所者数以百万计。而今，九州民众元气尚未恢复，此时若行封禅之礼，只恐开销甚大，既非空乏之府库所堪承载，亦非天下万民之福祉。是以，臣祈请陛下上天心下度民情，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