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睛连眨都没有眨，只是死死咬着牙，咬的嘴角都溢血丝，却恍若未觉。

有人死便有人生，这世向来公平。

秦知知抬起反驳，却见谢煜台红着眶怔怔看着自己。

那么痛、那得多么痛！

那把斩杀无数邪魑魅的剑锋，就对着他自己的。

不是她错过，就是他错过。

此等邪法，从未有人成功过。

开姜沅芷，姜沅芷面一变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见下一刻谢煜台了自己的剑。

他的右角有什么晶莹迅速落，只一瞬间，便消散在风中。

她一个踉跄，重重摔在谢煜台的前。

为什么他会藏着自己的尸，放在裂天变峰，最安全也是最隐秘的地方。

她和谢煜台的每一次牵手，都觉得奇奇怪怪。

“我不要……”秦知知攥拳，隔着墙看着谢煜台一剖开自己的膛，她归藏，一刀又一刀砍向看不见的屏障。

周围的景象如同树剥离掉落，褪去谢煜台的满血迹，姜沅芷碎成片片，撼天剑也在消失，暗室分解，灯火陨落，他的黑眸缓缓变成异瞳。

“我不要……”

秦知知大声否定：“我没有，是我来的路上下雨了！”

她睁睁看着谢煜台用剑锋刺自己的左，像是怕伤到什么，他竟然还知小心翼翼的避开心脏的位，从侧边剖开。

秦知知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扑到谢煜台的边，拼尽全力的握住他的手。两只手上都满是鲜血，有些黏黏糊糊的，奇奇怪怪。

“我不要你的心。”

良久，谢煜台才慢慢回过神来。

就在电光火石的瞬间，秦知知突然意识到他要什么。她瞪大了睛想要扑过去阻止，可那看不见的屏障将她牢牢阻挡，秦知知像是摸到了一堵空气墙，无论怎样也无法接近暗室之中的两人。

秦知知抬起，目光雪亮，落谢煜台怔忡的眸中。

秦知知好像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像怕惊碎了这场梦：“别哭。”

她的重重磕在空气墙上，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呵呵低笑起来。

心一定要是从活人上活剥下来的，尚有温，还在动。

复活她。

很快这低笑声变成了遏制不住的大笑，秦知知仰起，翻涌的情绪快要冲她的百会颠，太剧烈的动。

“复活她。”

倘若她是因此复活，她宁愿不要。

传言族有复活人的邪法，以心换心，以命换命。

你到底搞错了什么……

姜沅芷收敛了笑意，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谢煜台。

她不要！

“系统——系统——”秦知知对着空气墙大叫几声，她狠狠锤着空气墙，“你来，你来告诉我——”

秦知知用沾满鲜血的手锤向屏障，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耳边传来一声脆响。仿佛是晶碎裂的声音，接着，她便看到前似有蜘蛛网似的隙蔓延。秦知知再次锤向有蛛网的地方——

“我不要……”

她不要了。

他们的每一次接、每一次相遇，都显得那么笨拙可笑。

那人上是还未换下的喜服，顺着衣襟落的血比那喜服的红还要更刺目。

她疯狂的用拳捶打那堵看不见的墙，怒：“我不要，我不要，谢煜台！把你的剑收回去！谢煜台——”

归藏刀锋震颤，从她的虎蓦地飞去，震的秦知知虎裂开，双手满是鲜血。

是空气墙破碎的时候浇了她满满脸，她才不是，她才没有哭，她才不会哭。

她还活着。

需是死者珍之重之之人，又或者必是珍之重之死者之人。

为什么谢煜台会跟着姜沅芷走，会从族归来，会去娑婆宗用浑天镜搜魂。

她痛裂，恨不能当场死去。

“你要、你要好好活着……”秦知知偏过去，说不话来。

谢煜台怔怔看着姜沅芷，圈泛红，一字一句。

你是不是搞错了……

没人知在发现前之人就是秦知知的时候，谢煜台心中的情绪。

谢煜台低下，轻轻靠在秦知知的肩膀上，喃喃：“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