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砺地位尊贵，生母去世后就被先帝带在边亲自教养，她每每见到外孙时怕他年纪小，被人从太位上挤下来，回回都要叮嘱他小心他姨母，外孙虽然没有反驳她，但也没有过多表示，帝王通常都是晴不定，喜怒也不摆在脸上。

她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来，觉得陛下也就随一说，她毕竟是太后之母，中宴会，不可能不让她来，就听徐砺接着：“去乾清门，东华门西华门各大守卫将领吩咐，日后武国公府老夫人的腰牌不必往里递。”

上外孙心里发慌，她能在自己女儿面前撒泼打诨，在外孙面前却是不敢的。

老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徐砺事果断，除了姜钰，其他事情说的，就没更改过。

徐砺多半时候也是面无表情，此刻那冷着的脸，明明白白的昭示，他不兴了。

两侧的人上前也不敢抓住老夫人，躬请她走，老夫人站在原不动，脸发白的解释：“臣妇没有预陛下的意思，臣妇是陛下外祖母，从心里为了陛下好的，此女来自晋，从前也没听说晋有什么郡主，怎么偏生这时候就有了郡主，她来历不明，晋又才刚举兵造反，依臣妇看，便该把她抓起来，拷问一番，是何意图，便没有不招的。”

徐砺顺势牵住姜钰的手：“朕已宣旨，立晋王之女姜妤为后，外祖母要抓她拷问，是不把圣旨放在里，还是不把朕放在里。”

好端端的，怎么就要拷问她了呢。

姜钰：“......。”

太后心善，对自己的亲人都狠不下心，若不是太后重亲情，把亲情看的比权利重，他这个皇位来的也不会如此顺利，从前武国公府闹的那些事，他睁一只闭一只，得过且过，不想让太后伤心，可他给老夫人面，不是让她得寸尺，欺负当朝太后的。

徐砺接着：“外祖母如此不喜朕立的皇后，想来也是不想见到她，您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气着了是我们小辈的不孝，但皇后已定，便委屈外祖母，日后莫要了。”

他不是没给过外祖母机会，血脉上的亲缘，能照顾的就照顾了，老夫人不知足，武国公府的那群女人不知足，合计着让王靖璇的事已经好几年了，不敢跑他这里闹，却回回闹的太后不得安生。

徐砺指着姜钰：“外祖母不喜她吗？”

老夫人话一，王修远就意识到不妙，陛下为了姜钰连宁城都不要了，这么尊贵一个人当众表示自己喜晋王世，圣旨来多少朝臣反对姜钰为后都没用，老太太哪来底气当着陛下的面，让陛下把姜钰抓起来拷问。

他声音缓慢，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

老夫人在人搀上她胳膊的时候，心里发颤，目光看向太后，太后接收到母亲祈求的目光

太后捂额，她真的好累，武国公府的事她不想了，老夫人的事她也不想了，要作，由着她们去吧。

老夫人鄙夷的说：“来历不明的女人，不为后。”

他摆了摆手，示意福康把老夫人带去。

老夫人脑袋发，她是武国公府的老夫人，生了两位皇后，外孙是当今圣上，一品诰命夫人，是最有资格的诰命夫人，现在外孙不让她，跟褫夺了她的诰命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