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宁颔首，“谢谢。”

他角猩红，布满了血丝，下面还窝着两圈青黑之，就像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了。

许湘眉笑，“哪题不会？我可以教你。”

她讶异，“这个地方？”

谢柏宁没有拒绝。

上一次见到谢柏宁，是温佩落葬那日，那时他一黑礼服，仿佛笼在一团乌云当中，情

“你可真行。”她情绪复杂。

他回，逆着光，神情疲惫，“不用了，我想睡一会儿。”

许湘眉瞥了桌上摊开的书本，了她的发，“看书看睡着了？”

她抬手看时间，“好，五个小时后我来叫你吃夜宵。”

“有的，等等。”

反倒是谢柏宁先开，声音像被沙石磨过一般，“湘眉？”

“不是，我住的那间房旁边还有空的房间吗？再开一间房。”

小姑娘一只手撑着下打盹，听见声音，立睁开睛，迷迷糊糊的，“湘眉……”

他微微一笑，角的弧度淡得本瞧不来，“我是顺着河走过来的，这里比较凉，原本只想歇一歇，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有一瞬怔忡，旋即摇摇，“不了，原路返回，到最近的小镇找个旅店住下。”

谢柏宁没有说话。

谢柏宁整个人看上去清瘦了不少，神情寂寥而低沉，让她心疼。

许湘眉无奈，自顾自的告诉他，“我是两天前来的这个地方，第一次来，拜访一位民间陶艺师傅，刚从他家里来。距离最近的小镇叫屏锦镇，走路二十分钟就到了，我也在那里的旅店住宿，带你去？”

她顺手关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窗前思考人生。

许湘眉轻轻笑声，“不客气，走吧。”

他跟着她上了二楼，许湘眉叩了叩前台，“小兰。”

许湘眉脑里只有两个疑问，他怎么这幅鬼样？他为什么会现在这儿？

许湘眉扬起嘴角，“那就五个小时后见。”

她从没有想过多年以后，他们竟还能够意外相遇，而且是在这样的境况下。

小姑娘在电脑上敲了一阵，把房卡给了他们。

“没有，随兴而至，走到哪算哪。”他说。

她的目光扫向谢柏宁，“湘眉，这位叔……哥哥是来接你回家的吗？你是不是要办理退房手续呀？”

许湘眉再次讶异，“你门没有规划旅游路线？”

许湘眉领着他到了门，谢柏宁刷卡屋，她没有跟着去，倚在门，“柏宁，等会儿一起吃晚饭。”

她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拍了拍上的泥土，“来散散心。”

她拧着眉，把谢柏宁拉起来，一不避讳的打量着他。

他现在正是一副睡惺忪的神态。

两人顺着小河直走，路过一个红砖窑，便到了柏油路上，谢柏宁的车就停在这里。

她颇觉好笑，“你准备去哪儿？顺着河一直走下去？”

小姑娘下意识护住理练习册，古灵怪的，“不会的题太多了，我还是自己慢慢研究吧。”

几分钟后，车拐小巷，停在许湘眉的车边上。

她不好意思的，还有些丧气，“理是我的克星，我怎么都学不会。”

谢柏宁只带了一个背包，里面装着基本的生活用品和两简单的换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