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是个很严肃的问题，但她太困了，不想思考那么多。于是她迷迷糊糊地回答说：“我不在乎。”

师傅，也因此只有她们二人有武打戏份。应该说是武打戏份居多，毕竟女主角设定是坠下山崖后复仇夺位的前朝皇后，箭术舞剑都得会。莫怜素质再好也累得够呛，武指老师压着着她举着剑颤颤巍巍的手一遍遍舞过去，她也咬着牙受住。

“唔唔唔唔唔……”许炽夏七手八脚地挣扎，不由分说就要去抓她。莫怜赶闪开，侧坐着不方便，她脆直接跪坐在床上笑着拿枕去打他，“老实！也不看你在谁的地盘上！”

“你真的会嫁给顾边城吗？”许炽夏问她。

等到那盏灯也被她看成一片模糊的光影，莫怜才开问他：“你哥那天去医院看你，没说什么吗？”

“离顾边城远一。”

许炽夏像八爪鱼一样张牙舞爪，床铺本就柔，莫怜一边打他一边还忙着要躲，一下失去重心向后倒去。许炽夏被打得糊里糊涂睁不开，也凭借惯一下倒过去。

“结不结婚无所谓，他愿意捧我就捧，哪天觉得没意思了就各走各的也行……有钱人嘛，我知的，大家各取所需嘛……”

许炽夏凑近她笑着开：“都说人戏合一。你看我俩是不是也和剧中人一模一样？我喜你，你喜我哥……”他话没说完就被莫怜用枕捂住脸：“再胡说八就把你丢去！”

“……他问我他究竟错什么了。”许炽夏沉默一下答上。

许炽夏也安静了很久很久，久到莫怜都差要睡着了。意识飘飘忽忽地去，直到许炽夏的声音响起才拉回片刻。

“……我可以吻你吗？”许炽夏愣愣地开。

合上门后，他靠在门上长一气，撩开发额垂捂着脸了很久很久，才蹑手蹑脚地走了回去。

即使灯光昏暗，她也看得到许炽夏面上逐渐攀上的红意。一下一下沉闷的心声分不清是谁的，只是愈发清晰可闻，清晰到了令人心虚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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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炽夏不知在什么时候坐起了，注视着她合上睑而被光投下的那一片羽睫影，像安静蛰伏的蝴蝶。

“我是男二号啦。你看过剧本没有？就是那个一心慕你的小皇，和你一起统领北境那个。”与前世一样，她仍是女主角，而他仍旧是而不得的男二号。

许炽夏拎起剩余半角被卷在她上，“好。”他轻声说，关上灯走了去。

“不可以。”莫怜一下回过神来，将他推到旁边。

“我说你已经忍他够久了的。你不会为了他放弃你自己，我知的。”他那句“我知的”说得格外轻，仿佛是说给自己听一般。

“我好困了……睡了……你走的时候小心，顺便帮我把灯关了吧……”她仍旧呢喃着，将躯缩得更。

正如她所言，如果她和许炽夏齿缠那一刻想到的是许清秋，那对于许炽夏而言未免太过残忍。

莫怜闻言轻笑了一声，转过去背对着许炽夏蜷成一团。“他啊。那你怎么和他说的？”

“你哥这个人啊……”她蜷得更了些，闭上睛缓缓开：“懂也不懂的。”

他不敢说。他还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莫怜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一下挡住了的灯。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那是许炽夏。对方显然也才刚刚转过神来，双手支在她脸侧，此刻正愣怔地盯着她。

许清秋是横在他们之间无法跨过的河。他们因许清秋才相识，又因为许清秋，她永远不能接受许炽夏。

许炽夏被她一把推到床旁边大字朝天躺着，也没吭一声。莫怜自顾自躺在那里，盯着的灯等着心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