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和我在一起。”他盯着莫怜的睛，一字一句地说。

她颤抖着抬起手指。

“他是你所追的天上月，是你可望而不可及的幻梦。现在他就站在你前。”

真的是啊。

“你想要他的。”

作者的话：写这一段的时候一直在听《笼》，“答案写在笼中只为困住你”……

无论人生顺逆，贫穷富裕，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快乐还是忧愁……

直到许清秋着礼服，站在她面前时，莫怜仍觉得恍惚。她穿着级定制的纯白婚纱，无数颗晶在薄如蝉翼的轻纱上层层叠叠，数米的纱缀着碎钻如同银河一般。她手上捧着滴捧，昂贵的材垂吊而下，艳丽的玫瑰与纯洁的铃兰相得益彰。

“请新郎新娘换戒指！”

婚礼没有请太多的人，是莫怜的意思。因为在S市举办，只有她父母来。许清秋那边来了他的同学和导师，许炽夏在外市，不回来。

“那戏已经杀青了，我本来就不需要再去。既然你不喜，那我以后不拍了。”她盯着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的化石纹，一只被凝固的海螺，被打磨光洁，陈放在大厅里，任人践踏。

这才是婚姻。婚姻是消磨神的坟场，是一个女人葬送自己生命的盛大谎言。再牢不可破的意都不可能在经年累月的婚姻生活中留存，它们只会随着柴米油盐，随着妊娠纹和松垮的，随着逐渐失去耐心的对话和怒无可遏的争吵甚至殴打中睁睁变成一地狼藉。

莫怜低着，半晌后，才缓缓开：“我很讨厌东西摔碎的影。”

“他的是你将灵魂同鬼换时，第一件想要的东西。”

她不想成为她母亲。不想再听一次瓷破裂的声音。

婚礼前夜，莫怜一个人坐在房内。她没让任何人陪她。从小到大，她都没有朋友。有可以问好的之，但没有能陪她度过婚前一夜的密友。

就连她听不得东西摔碎的声音这件事，他也全然不知。

她在害怕。她怕得浑发抖。

“不要在我面前摔东西。”她语调冰冷。

她十六岁时从他手里接过那包手帕纸时，是否想到会有一日，他们真的结为夫妻？

这是一场每个女人都想要的婚礼。梦中的婚礼。

也从来没有人告诉她一段幸福婚姻究竟该是什么样。她从小说里读到过，但那毕竟只是幻想。更多的婚姻是她亲见证的一个又一个悲剧，那些女人在婚姻中被消磨，无论貌与否，最终都变为一副疲惫而麻木的模样。她们的丈夫英俊或不英俊，大多不英俊，不消多少时日就变得大腹便便，浑透着烟酒气息，对他们的妻幺来喝去，或者也同样疲惫，似乎和他的妻多说一句话都令他反胃。

许清秋微微一怔，随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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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你。”

“嫁给他吧。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的。”

莫怜轻轻拥住许清秋，靠在他耳侧轻声说：“对我好一，清秋。”

从此他们将共枕而眠，成为对方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许清秋愿意给她买各式各样的奢侈品，填满她的。但是他从来不真正关心她在想什么，什么，他只希望自己能全心全意地依赖他，喜他。

“……我们都会永远在一起。”

对，她选的曲。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是她中时最常听的曲。

莫怜睁望着许清秋，这是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面庞。六年来的千百个夜里，她都思恋着这一张面庞睡。

那个声音在她脑海里振聋发聩地响起：“他是你从十六岁起就着的人。”

许清秋攥着她的手，的温度刺过布料，灼得她肌肤发痛。

一动都在他的视线下，恨不得自己的生活里只有他，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能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