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没说话，只是翻了个白。

周枸杞从怀里拿一个玉简递了过去。

“陛下活着的时候，自然没有谁能动你，可陛下总是要走的，你又不去皇帝，那之后新帝登基，会怎么对你，谁也不知。”

陈朝皱了皱眉。

周枸杞这些年的事情，对大梁来说，是极大的功劳，有朝一日回到神都，凭着这功劳，他便能在大梁朝重新站住脚，甚至有可能再次成为院长的继任者。

除一直藏在大梁朝两百多年的那只鬼，这样的功勋，就算是给周枸杞封侯拜相也一不为过。

周枸杞摆手：“不用，谁叫我是你小半个夫？”

“所有的真相都在这里面了。”

周枸杞笑：“我又不是腐儒。”

陈朝吐一浊气，平静：“既然这样，便真的该杀。”

周枸杞没说话，只是安静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沉默许久，陈朝忽然看懂了些什么，然后便想通了一切的故事，说：“原来是这样。”

有人想杀你，没关系，只要他永远都只能想想便好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周枸杞说：“或许都有。”

就拿之前已经死去的二皇来说，他要是还活着，以后成了大梁朝的新帝，那么绝无陈朝的容之地，虽说他死了，但皇帝陛下的其他两个儿以后会怎么，谁又知？

周枸杞说：“自然是该回去的时候。”

“你份微妙，而且人心不会一直不变，刀也不在你手里，你要的事情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不刀在谁手里，始终都不能落到你的上。”

“这只是冰山一隅，在大梁立国的这两百多年来，谁也不知他们到底过多少事情。”

周枸杞轻声说：“不过我们很快就会知了。”

陈朝站起来，接过玉简，激：“欠你个人情。”

或许这个时候，就连陛下也知了。

大梁皇帝早知大梁朝有一只鬼，藏在最，这些年一直在查，周枸杞便是那个人。

“我拿这东西无用，我一直在等你。”

陈朝很认真地看着周枸杞，周枸杞肯定知晓，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前来杀他的事情。

周枸杞伸手在地面缓缓写了一个字。

陈朝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问：“为什么。”

陈朝听懂了，慨：“你们这些读书人，懂的理真多，不过这话，一般读书人一定会嗤之以鼻吧？”

如今只怕已经到了快要收网的时候。

陈朝没说话，他杀了自己的亲兄长，境已经很微妙，虽说前朝余孽的份已经暂时用不着担心，但仍旧有很多潜在的麻烦。

周枸杞看着陈朝，微笑：“周氏已经覆灭，我心不在庙堂，也不在书院，即便有这等功勋，又有何用，反倒是你，你如今是什么境，难自己不知？”

不怎么说，至少有了这东西，周枸杞的日都要好过很多。

“陛下定然有大希望寄托在你上，你以后定然会是大梁朝最重要的几人之一，到时候无数人想杀你，有的很直接，有的却没有那么直接，在朝堂上，忠臣的，下场往往不由己，权臣的，下场也不会太好，我希望你以后是个名臣，退都在自己手里。”

周枸杞微笑着看向陈朝。

陈朝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陈朝看着那个字，没有说话，那个鬼字，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别扭。

“那只鬼到底是谁呢？”

“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