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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心先保住自己的本钱再说。
李密也是一个很懂取舍的人,看到王世充率领残兵败将死守中军营地,知道硬啃这块铁骨头肯定得崩掉不少牙,便也立即调整战术,故意放出了南面道路给王世充逃命,让军队只是猛攻东西北三面,可惜李密的围三缺一本意是想让王世充滚蛋了事,生性多疑的王世充却怀疑这是李密的再一次引蛇出洞,不仅死活不肯上当,还指挥军队拼死抵抗,结果激战从下午一直持续到半夜三更,翟李贼军都一直都没能杀进隋军的中军营地,王世充也一直都没有从李密故意让出的道路突围。
双方都打得筋疲力尽,也双方都打得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最后见实在赶不走王世充,李密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接受了翟让近乎哀求的要求,下令鸣金收兵,率军返回虎牢关东营休息——再打下去,陈丧良那个缺德货肯定要跑来趁火打劫了。而实力大损的王世充军也没敢出兵追击,眼睁睁的看着筋疲力尽的翟李贼军退走。
回师虎牢关的路上,因为成功捣毁大部分隋军营地的缘故,几乎累瘫的翟李联军将士倒是欢声不断,脸上血污再多也仍然笑容满面,李密却是脸沉得几乎出水,几次都摇头哀叹,“两败俱伤,两败俱伤,本意是想消耗王世充的一部分实力,让他不敢拦截我们,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竟然会打成了一场意外的决战,早知道王世充会被骗出来,我就应该多带一些预备队来。”
“算了,只要赢了就行。”翟让擦着脸上的血污,劝慰说道:“这次我们虽然没能拿下王狗官的营地,也伤亡大了些,但我们起码重创了王狗官的元气,接下来我们率军撤退时,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出兵拦截了。”
“是啊,我们是重创了王世充的元气,但我们的元气也遭到了重创。”李密苦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才说道:“东郡公,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按原计划撤退,不然的话,陈应良狗官一旦从后方调来生力军参战,我们的疲惫之师就挡不住了。”
翟让当然接受了李密的建议,让军队休息了一天后,第二天的傍晚,翟让终于当众宣布了弃关撤退的决定,却依然十分小心的没有当众公布撤退计划,为了保密,把各个主要将领单独叫到了自己的房中,单独交代撤退次序,并且要求将领严格保密,不到最后关头不许对任何人泄露。
李密和翟让的安排终于还是收到了效果,自带干粮给陈丧良当内奸的木兰虽然知道第二天将要弃关撤退,却不知道具体的撤退计划,更因为翟让突然命令徐世勣接管虎牢关西面城防的缘故,木兰甚至连帮助张凯出关报信都做不到,不得已之下,木兰只得退而求其次,对张凯做出了另一番安排…………
大业十三年七月初二,在与东都隋军和彭城隋军打得筋疲力尽之后,元气大伤的翟李贼军终究还是恨恨放弃了虎牢关,在翟让和李密的率领下弃关而走,取道荥泽退往东郡,损失惨重得已经无法再惨重的王世充无力阻拦,眼睁睁的看着瓦岗军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一直密切注意虎牢关动静的陈丧良虽然在正午十分就派军攻打虎牢关,妄图迅速拿下虎牢关迅速出兵追击,却遭到了瓦岗军殿后大将徐世勣的顽强阻击,同样疲惫不堪的东都隋军在虎牢关坚城下一筹莫展,几次试图用轻便飞梯登城,都被徐世勣杀退。
入夜之后,徐世勣按原计划放弃虎牢关,率领仅有八百来人的殿后军队出关东进,乘藏于芦苇荡中的小船沿黄河东下撤退,临走时还恨恨的点燃了瓦岗军来不及点走的粮食,东都隋军虽迅速登上已经空无一人的虎牢关城头,却因为城门被堵死,无法迅速大量入关,更无法连夜发起对翟李贼军的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