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日，一个不四妹，一个不兄长，都不想虚伪下去。

夏苏没法听他说完，“鱼熊掌不可兼得，你还是再选一选吧。”

夏苏不相让，“既然我怎么下场都一样，那我帮你有何好？”真好笑，当她还是受尽委屈也不吭声的小可怜？

夏苏正想松气，不料刘彻言与她挤在一张凳上坐，还不容她闪，拽住了那半长不短的手链。

刘彻言眯起，笑得凉冷，“只怕苏儿以此为借，不让我亲近而已。”

夏苏开始梳发，慢条斯理，“我和兄长个易吧。”自从开始养家糊，与吴其晗这样的商家谈买卖，她已非生手。“我帮你，你放我，从此山不相逢，各走各路。”

“礼法不容的是名份。”刘

无波无痕。

她自不会忘，他如何迫她喝酒，日复一日染上酒瘾，不得不练媚舞换取酒喝。刘公公五十大寿那日，她穿轻薄舞衣，手绘彩蝶，被打扮成妖娆的模样，最后也是足了酒，才会上场献舞。刘彻言说她天生舞骨媚姿，不经意就能引男的心神。她逃后就练成动作慢，鼠胆呆颜，尽量不把脸抬平。

刘彻言似乎情冷淡，却其实极俗世闹城，追享极致的质生活。这一，像足刘府里的每个主，更像足刘玮，穷奢极侈，还嫌不够多不够好。

他语气份外亲昵，“苏儿虽不像紫姨那么明，却十分耐看，让人越瞧越。”

“是不想让你亲近。”夏苏坦言，“不在意，也不代表不厌恶。”

“我不敢，只问你要钱还是要。”这话，换到从前，打死她也说不来。

银镜比铜镜照影清晰，刘彻言看着镜中的女，视线慢慢扫过她一对天然好的眉叶，“苏儿的眉要淡些，普通眉笔太，确实会画蛇添足，等我买了淡来，再画也罢。”

刘彻言虽讶异，终究还是钱财更诱人，立起，退开两步，“这样苏儿可满意？”

夏苏眸清澄，无话可说。

刘彻言习惯她的沉默，自说自话也兴，“我伯父前两日问起过你，说你当年一支醉酒飞天舞，天下无人可比。伯父却不知，苏儿的舞技能如此湛，还多亏了我。我早说过，女儿家画画不但无用，还是累赘，不获男青睐，反而是超然的舞技讨巧，醉人迷心。要不是我亲自督促小妹，请名师指，她怎能让大盐商相中当了续弦。那位老爷年纪一大把，还着喊我大舅。小妹不如苏儿有天赋，也算手脚灵巧，今后定比你三个好命。”

这会儿听刘彻言把白的说成黑，夏苏也懒得反驳，只，“你还是自重些得好，若仍想我帮你解密。”

是么？夏苏轻柔的音偏冷，“你是爹正式认养之，你我兄妹名份不同结义兄妹，与血亲等同。你娶我，礼法不容，除非你想老死山，再不世。”

刘彻言淡哼一声，“苏儿，我允你任，但我俩这辈死也要死一块儿了。”

刘彻言噎了噎，“有我……”

刘彻言的脸顿然青郁，“刘苏儿，你可不要惹怒了我。”

至于小妹刘茉儿，大概是刘家五千金中最放得开，也最会看的一个，早早选了刘彻言当靠山，撒的本事很大，确实也得了最多好。

刘彻言目光寒冽，“刘苏儿，你摆脱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