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之前对曲清言的话太过相信，第一反应就是有舞弊或是漏题，从未朝着其他的方向去想。

若是没有余有台那番话，被两位阁老接连怀疑，曲文海怕也会生这样的想法。

曲文海躬行了一礼，余光搜向余有台，就见他只垂立在一旁，一声不响。

“不知曲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钱疏本手指敲着书案，中带起疑惑：“你确定这份考卷不是自宗荣之手？会试过去已有大半月，坊间有一二考卷也属正常。”

“下官能得到这份试卷想必旁人也可以得到，若是在登科录后被旁人拆穿此事顾大人还能有一二转圜的余地，若是恰巧赶在殿试或是之后放金榜的时候，顾大人可是想过会引来什么？”

曲文海角的笑有些发，为官场的老油条他又如何不只顾恩是在打神应酬他。

在贡院中没日没夜的审考卷，看得睛都要瞎掉，好不容易能松气，谁想听他在这里耗费时间的废话？

他的话音一落，顾恩和余有台同时变了脸，只顾恩面上是惊，余有台却是疑。

权重除非亲近之人向来喜怒不形于，所以沉着脸的模样在曲文海看来也只是有些严肃。

会元？顾恩不知他好端端的为何要提起宗荣，只沉声说着：“自是有会元乃至状元之才，所以才当得名。”

顾恩冷着脸将试卷从扫至尾，“曲大人此举是何用意，是想指责本官考题吗？会试已过，若是宗荣了贡院就将考卷默了来，你能得到又有何意外！”

“顾大人觉这一科考生如何？”

饶是顾恩修养再好，此时心也已是想要骂娘。

“顾大人息怒，下官从未有过此意，下官之所以会急匆匆的赶来，就是相信顾大人的为人，定是不会因着一己私利就置天下学于不顾。也敢认定这考卷不是自会元之手。”

曲文海笑的嘲讽，也不再去多加顾虑从袖笼中取那份考卷。

曲文海面上的笑顿时僵了两分，他还没有想好那事到底该如何去提更为稳妥。

曲文海话至此突然就明白了曲清言一定要说服他来寻顾恩的原因。

“是这样，清闻和清言为你们二位的学生，下场时遇到了一些趣事，我就想着来说与你们听，没准你们也会觉得有趣。”

“那顾大人觉这一科的会元如何？”

“自是非常，待登科录发布你等就知这一科的考生学识如何了。”

他将考卷抖开，一式两份递到了顾恩同余有台面前。

“顾大人且看这份考卷，是否同当科会元第一场的考卷一模一样。”

☆、第一百二十章送卷等待殿试

“余有台确认过那宗荣墨卷上的字迹并非是他本人的字迹。”

“若我说在放榜前我就已经拿到这一科会元的考卷了呢？”

这人赶在日落跑到顾府就只因此？

余有台闭了闭，他只看第一句就知这份考卷与宗荣那份毫无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