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草也哆嗦得，一个字儿都答不上来。好半天，才勉挤了字：

“是，二姨娘。”

大叔那个掌，比黄莺的脸盘儿都大，这一掌下来，开碑裂石一般，登时把黄莺打得跌向一边。樱草看着鲜血从黄莺嘴里飞溅来，“二姨娘！”她尖叫一声，话音未落，那大叔反过来又是一掌，打在黄莺另一边脸上，啪的一声响，黄莺倒在地上，动也不能动了。那大叔还不罢休，抓住她发揪起来，啪啪，接连又打了两掌。

“二姨娘……求你……”

“樱草给二姨娘请安。”

黄莺没能应声。她伏在地上，全如筛糠般颤抖，一句话也说不来。

。好汉事好汉当，这是天青哥常说的话，不怕！会打哪儿呢？打手心，打？哼，我都忍着，可不能让二哥看了笑话去。

“黄莺，你带五姑娘去园里，爬太湖石，我没错吧？”

“是。樱草知错了，以后不敢了。”

樱草惊得傻住了。

樱草照朱妈这几天教的，规规矩矩地将两手叠在腰侧，微微蹲下，福了一福。抬偷偷瞄去，二姨娘后和两侧，站满了丫环老妈，还有两个壮健的大叔，全都面无表情。二哥林郁苍着肚坐在二姨娘下首，满脸止不住的幸灾乐祸的笑。玉鹞侍立在他后，抿着嘴。

“五姑娘，今儿谅你是初犯，就这么算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代我大教育弟，可不敢敷衍了事。五姑娘贵，那是一个指都不能碰的，但是没把姑娘□□好，下人的不能免责。姑娘回去，好好思量思量。有什么过失的，自己个儿改了才好。”

樱草没见过这样打人，这往死里打的架势，连想都不曾想像过。她早就撑了一膛的气，预备着挨打，但是怎能想到，这样的大掌挥下来，打的并不是她，而是无辜的，被自己连累的黄莺……她两手冰凉，满心满的冰凉，双膝一屈，跪了下来，着气，语不成声地说：

“姨

“二姨娘，是我……”樱草梗着脖，想辩解几句。就在这时候，二姨娘轻轻一摆手，站在她边的一位大叔，脸上上，都如太湖石一般梆的大叔，立时走上前去，拉起黄莺，给了她一个嘴。

“五姑娘，你去园里玩了？”二姨娘开了，声音轻温柔。

☆、第三章四郎探母

“以后可改了罢，我的姑！”平时一派生的朱妈，也心疼得撮着牙：

“你爬到太湖石上去了？”

二姨娘的目光，转向樱草背后的黄莺。黄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跪下了，低伏在地上。

傍晚，朱妈办完事回来，樱草伏在黄莺的小床前，哭得睛跟两个红桃儿一样。黄莺已经从昏迷中醒来，两边脸颊，惨不忍睹，都敷着药棉。

二姨娘笑得，朵儿一般。

二姨娘的房里，一片静寂，打起帘才知，里一屋的人。二姨娘和每次见她一样，端坐在椅上，满脸堆着笑，甜得跟糖一般。一袄裙团锦簇，发抹着厚厚的油，发髻盘得一丝不，心着首饰。要说漂亮，她真漂亮，比乔三婶漂亮多了，但是樱草总是觉得说不的别扭，宁愿被乔三婶打一顿，也不要见一次这位笑咪咪的二姨娘。

“是，二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