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草听了：“这是什么名堂啊，这个戏名，跟三个主角一关系都没有。”

樱草放下了针线，目光越过玄青，看到屋外的光里去。她倒不觉得自己不看戏会让师父没面，但是有一个人，曾经切地说过，希望她去看戏呀。当她对戏表示没兴趣、不喜，那人的脸上，从未有过地晴转多云，睛里全是伤心，失望，简直比说不喜他还要让他郁闷。戏到底有什么力，让他用那样的守护着，将自己的全心，无怨无悔地投在里呢？他说得对：你没去看，就不会懂呀。

“也不是，他使双枪。”

“好，我去看戏，我下星期去看！”

“女客只能坐楼上。”

“岳飞的故事你听过吧？就是他的下王佐去说服金将陆文龙归宋的那段。我去王佐，天青去陆文龙，竹青去金兀术。”

“大轴就是最后一吧，最有份儿的是吗，八大锤是什么？”

“楼上太远了。台上那都是我师哥，我想看清楚些。”

“你去看了就明白了。去吧，我师父也是名满京师的大角儿，你也算是在他家长大的，连一戏都不去看，说来太让我师父没面。”玄青很懂得说话的艺术。

樱草愤愤地嘀咕：“还寻思着我爹不开明，闹了归齐，这戏园更封建！”

卖座的咧嘴笑了：“您呐，多担待，这是规矩。”

“那，那我到底能坐哪儿啊？”

“那我要楼上靠中间的，前边一的座儿。”

“有座儿就不错啦。”卖座的自得地指指院门的牌：“瞧见没，今儿的大轴有靳天青，要不是天儿实在太冷，您这时候来，连挂票都捞不着呢！”

“哟，这怎么话说的，换成前些年，女客还不让呢。”

多少呢，红成那样！自己只要有机会，也保准能让座儿上好好地震一震。嗯，让这位骄傲得像仙女一样的小师妹，好好地震一震……

“靠中间的那都是包厢，包给各大饭庄的，您得去吃饭才能订。两边儿的前面座位呢，也早给有钱人家太太小包去了。”

☆、第七章八大锤

“我想坐楼下，离戏台近一。”

尽冬日寒风呼啸，路上行人都缩着脖，但在有戏的日里，市街总是一样的繁华。街牌楼上的三个盘大字：“广盛楼”，昭示着这条街的灵魂所在。樱草自四岁起生活在白喜祥家，耳濡目染的早就听熟了这个名号，真正临其境却是第一次，看什么都新鲜。她穿一不引人注目的墨蓝棉袍，雪白的长围巾裹住脸，夹杂在川不息的男女看客里，跟门卖座的爷们儿讨价还价：

“那竹青哥使锤。”

樱草的注意力还是在针线上，边边问着：

樱草用力：

“那天青哥使锤。”

卖座的拎两张油印的小纸条儿：“就剩旮旯里这俩座儿了，挑一个吧您。”

真是一场大满堂的戏。樱草

“不是，我是文官。”

“来吧，你会喜的。”玄青笑咪咪地放下茶碗。这茶碗在他手里转了许久，里的茶，一都没有动。

“你使锤？”

“也不是，他使大枪。是四个宋将使锤，每人使俩，加一起八个。”

樱草委屈地瞧了瞧纸条儿上的号码：“这得踮脚儿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