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哎哟！还真疼！愿赌服输，那也没辙。靳老板的功夫是打哪儿学的？”

真是个浑人啊。喜成社弟兄忍俊不禁。天青无奈地转，瞧着乌老三：

“再等一会儿！”玄青望着密林。

“靳老板手厉害，信义过人！咱江湖中人，就服这个！以后靳老板的场，就是我乌老三罩着了！谁敢跟靳老板过不去，就是跟我乌老三过不去！以后我就是他亲哥，他就是我亲弟！能靳老板的哥，我倍儿有面！他是石秀，我就是杨雄！他是武松，我就是武大！……”

妃红坐在扮戏房镜前，细细描画眉。她的容貌，本已十分秀，化妆勒之后，更是勾人魂魄。旦而不媚非良才，妃红最了不得的，就在这个“媚”字，她有着天生带来的一风气韵，能用淡淡一瞥，轻轻一指，缓缓一个转，演绎千般万温柔，那个媚劲儿，是在她骨里。

“那就是天赋异秉了！小弟佩服得！你我一见如故，就此结拜兄弟如何？”

我服啦，服了你啦靳老板！妈的，我乌老三算是栽在你手里啦。”

“那是准定！准定！靳老板的玩意儿，我服！我他大爷的，我这是跟了什么人，一江湖义不讲！”……

“兄弟，不带这么损自己的！”

天青笑着摇摇，还未答话，背后的乌老三已经扯开嗓叫起来：“咳！咳！大伙儿都听着！以后我跟靳老板就是哥们儿了！”

这一煞有介事的江湖腔，倒惹得天青笑了：“这个不敢当。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吧，以后个朋友。您常来听戏喝茶，就是给我们面了。”

玄青带着喜成社弟兄在松林外等着，遥遥只见林里隐约地一忽儿拳来脚往，一忽儿声喝骂，一忽儿又没动静了。过了半天，只见那个胖带一帮小厮狂奔而，在他们面前蹿过，里却没有乌老三，也不见天青的影。秦月明连忙拉拉玄青：

“我没学过功夫，只会唱戏。”

当年刚开始学戏时候，第一次扮上，就教科班里老教师们都直了：“这孩，将来了不得呀！”

☆、第九章翠屏山

依稀的胡琴调弦声，自未开戏的前台传来，丝丝缕缕，断断续续，仿佛一段未定的心事。

“天青！”妃红急扑过去，上上下下打量着天青，闪亮的一双秋里，满满的都是仰慕：“你怎样？没伤着？你……你真是个盖世的英雄！”

天青移开脚，乌老三翻爬起，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居然真的乖乖拱手赔礼：“靳老板真是人！文武双全，全都是真玩意儿！小弟冒犯，您大人大量！”

“师哥，咱们过去吧？”

天青半信半疑地也拱拱手：“客气了。下手重了，也请多担待。”

喜成社弟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都愣愣地看着他。乌老三摸摸脸上划开的一，龇龇金牙：

天青一怔，：“你还得向我师哥和米师傅赔礼！”

小小的妃红，不知这是不是好

科班老板娘，一位年过甲的老太太，揣着筒坐在旁边，喃喃说了几个字：

这一等可好，不一会儿，大伙儿目瞪呆地看着乌老三和天青勾肩搭背地来了。

“冤孽，冤孽。”

“赔！赔！咱江湖中人，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