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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5(2/2)

环珮叮当的妃红,着一丝浅笑,向上场门走去。戏要稳住了唱,她自己心里认定了的那戏,才刚开始呢。

到底是人心更,还是世?茫茫天下,没个安定之。南方的战事连年不歇,北方又有日本人虎视眈眈,学生示威,职员罢工,农民饥荒,党派纷争,政府频繁换届……边事如此纷纭,每天报纸上的消息,更教人心里不踏实。逢在这样世,人的命运就如怒海中一叶小舟,全然不能自主,只能随着风雨飘摇,任它退沉浮。

“你心的事太多了。”黛螺不喜这个沉重话题:“咱们女孩家,专心读书就好。上要毕业了,考个好成绩,拿到文凭,也容易嫁个上等人家。”

樱草难过地扁起了小嘴。正午校园里,光洒满初草坪,度过一个寒冬的草一片片地面,艳下泛着绒绒的金边,那么又那么茁壮,那么生机,而一个健康有理想的青年,可能要静悄悄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生命是多么又多么脆弱啊!多少诗歌也描不尽的悲炎凉……

“读书是为了嫁人呀?”樱草带着泪笑了笑:“我可不要嫁人。唉,我爹总是说女孩到了十六岁就该阁了,再老了就没人要,我才不要听呢。我还要继续升中,考大学,毕业了教员。”

黛螺十分后悔引这个话题,比同学被捕狱什么的更让她不听。不过这个傻丫,你本挡不住她,自打跟黛螺吐心声,现在每天都要拉着黛螺倾诉各脱的心情,语气与神,都如在梦境中漫游一般,恍惚而又充满兴奋,她甚至不提他的名字,满“他”“他”“他”的,貌似疏离,实则亲无比,让黛螺心里,一阵阵地酸苦难捺。

“要是真的□□,神仙也救不了他。”

“那本不是一回事儿!……说真的,你最近怎么不去看戏了?他接连上了几新戏,唱工比以前重得多,真难为他,嗓越唱越开,刚脆,响堂,简直听不够。你知,广盛楼里没有电喇叭什么的,不像电影和话剧有扩音,他是纯凭一条嗓儿唱,也能那么打远儿……我每星期最盼望的事儿就是周日去师父家了,他总是在那儿,有时候都没机会跟他说话,只能隔着屋,听他在书房里跟师父学戏,你一句我一句的,都能把我的心给听化了……黛螺,你说我可不可以约他来逛公园?他实在太忙……”

“你说是真的吗?”樱草担忧地问黛螺。

“听说草岚监狱押的都是政治犯,一旦去就不能生还了……咱们能些什么?”

“以后呢,你

“你不要嫁人?你?”黛螺尖刻地盯着她:“你可别跟我玩这个哩哏楞儿。”

☆、第十章鸿门宴

行得来。

英华女中校园里,也不断现传单,宣传□□的,鼓动抗日示威的,屡禁不绝。诗社里的大学生,有一天忽然少了一个,就此再无音讯,听说是参加了□□什么地下活动被捕,押草岚监狱了。

樱草的小桃脸,刷地一下涨满红。她明白黛螺的意思。一时间,不知为什么,不但毫不在意这不留情的讥讽,反倒在忐忑的心底,涌起了甜的、令人陶醉的幸福觉……她翘翘嘴,不打自照地说:

“我怎么知?跟他不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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