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有求于人家，不能让人家等着。”

“办好了，有你的好。”

“我对你不够好吗？还要什么准话儿？”焦德利的两条眉又慢慢聚拢。

“她怎么才能上手？”焦德利瞥她一：“像收伏你似的，成不成？我追你那些日，看你半推半就那个样儿，可有乐趣得很。”

“焦公，这是林小。”

焦德利猛地起，丢开烟，抓住黛螺的发，一把将她揪得翻过来，对着自己。黛螺尖叫着，拼命挣扎，可是始终摆脱不开前焦德利狰狞的脸：

，遗老遗少，除了老祖宗留下来的钱，也没有。我去打他们主意，都是抬举他们。我是什么人？整个北平的王法，在我手里，叫人去抄了他们的家，他们都放不一个，你信不信？”

“要吃罚酒，就没意思了！”焦德利一字一字，冰般冷：“叫你去把她来，就赶去，迟了一天，当心你全家！”

黛螺将脸埋在枕里：“我又不是窑里的，清白人家，十七岁的姑娘家，被你这样……”

☆、第十章鸿门宴

两人一起踏上了门前的台阶。

东民巷的六国饭店，整个北平最豪华的饭店之一，大气派的楼房，耸立在周围一片低矮建筑中，有着鹤立群般的卓越与威严。樱草从来没到过这地方，站在门外，仰望着西洋风格的华丽门，屋雕着卷曲草的护栏，还有漂亮的弧形小台，心里充满好奇。周围来来往往，全都是衣着考究的盛装男女，连边黛螺，也一反在学校中的常态，发梳了时新样式，穿着没有袖的洋装。相比之下，樱草的一学生装，两条小辫，在这环境里是这样地不协调。

黛螺不敢吭声。

樱草被这位焦公上上下下的打量搞得有尴尬，笑着回瞧瞧黛螺。焦德利忽然醒悟到自己的失态，咧开嘴笑了：“哦，斯林，幸会幸会，请坐请坐。”

黛螺抬看了看楼大钟，约定的六钟就要到了，天渐渐黑下来，起了风，乌云，似乎要下雨的样。她咬咬嘴，拉住樱草的手：

“那得看我有多。”焦德利冷笑：“我想要的女人，还没有上不了手的，的，的，想玩哪招就用哪招。这样吧，你去想个法，说得她来这里一趟，接下来看我怎么梳拢她。”

黛螺赌起了气：“我才不帮你这祸害人的事儿。”

“成不了。我了解她，别看傻乎乎的，可烈得很，不吃。”

焦德利从桌前抬起来，怔了一下。那天见到樱草，只是隔着车窗远远一望，已觉前一亮，如今近距离面对面，简直是心底一惊。这女孩竟这样漂亮！在这昏暗餐厅里，几乎发着晶莹的光。黑油油两条辫，小小桃脸，一双乌黑的大睛，清澈，，盖在长睫底下，像一泓神秘的潭。上穿的只是普通的月白袄，及膝黑裙，但是材窈窕诱人，腰纤细得仿佛一把就能抓住，前峰，虽不似程黛螺那样丰满，胜在而秀丽，别有一番新鲜稚的味。

“我不。”黛螺又被动了心事：“我能有什么好？你喜了她，就不要我了，我已经这个样，以后靠谁去？你……老是不给我个准话儿。”

黛螺屈辱地垂下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