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样对你？我怎样对你？总指着我些违法纪的事儿才算是对你好？”

焦自诚对着儿傲然离去的背影，气急败坏地吼。……

佣人取来钥匙，焦自诚急匆匆打开房门，只见焦德利刚刚把听筒放回话机。

焦德利顺手把烟灰掸在他的桌面上，懒洋洋地笑了笑。

“什么话，我是你父亲！这伤怎么回事？”

长何其巩称病辞职，新市长就是现任公安局局长张荫梧，这令公安局内起了不小的风波。张荫梧战功卓著，雄才大略，确实是继任市长的上佳人选，问题是，他升职后，局长位置可能会有空缺，谁能补，众所瞩目。

焦德利也是警界中人，北平警官等学校毕业，目前在第九区分局个内务科长。官虽不大，权势却通天，动辄擅用父亲的路，指挥局里人，跟焦自诚的不少下属都打得火。焦自诚对这个儿的行径，日夜悬心，却又束不了，简直就是悬在的一颗□□。上月国民政府选优秀警务人员送去日本内务省警官讲习所培训，焦德利只差三分没能考上，要父亲私下找人通，焦自诚未肯允准，父俩从此反目，几乎每次见面都要大吵一番。

“有个叫靳天青的戏，抢了我的女人，还打了我，你说，他该不该死？”

“你就是怕我成太，所以不肯送我去日本是吧？前几批送去的学生，回来后都是警界栋梁！”焦德利在桌上摁灭烟，缓缓起：“你放心，我还真不会辜负了你生得我这份人材。终有一日，我要成就一番比你更大的事业，到时候你要后悔这样对我！”

“你……”焦自诚气得用力拍了拍桌：“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成！”

焦德利转回，在纱布外面的脸，浮现一丝冷的笑容。

同时，他的家里，一都不让他省心。宝贝儿焦德利，自打会说话开始，给他惹的就没断过。上周一个早晨，彻夜未归的焦德利闯家门，满满脸都裹着绷带和纱布，吓得他妈妈大声哭叫。焦自诚连声喝问，焦德利不理会，直奔书房，呯的一声把自己锁在里面。焦自诚又急又怒，赶去门倾听，只听得依稀传来他的一声低吼：

“……给他个传单有什么难！”

焦德利掂过他办公桌上的香烟，燃着，了一：

“我就说告诉你没有用。爸，这就是你混到这把年纪才只是个副局长的原因。”

“你给谁打电话？这是我的办公专线！”

“告诉你也没用。”

唉。都是妻贤夫祸少，孝父心宽，自己的命里，是没这个福气了。焦自诚烦躁地丢下手中的笔。现在的他，正坐在公安局办公室里，等一个人来。她在外

“这事找巡警解决，关几天罢了，你打电话到局里什么？”

焦自诚知自己成算很大。他在副局长位置上已有多年，业务上也算硕果累累，上下级关系也协调得不错，目前是第一常务副局长，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该到自己了。但是局内也有几个少壮派，资历一般，野心却不小，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个位。现下，风传张荫梧将不再兼任公安局局长，那么，市政府应该已经在筹划新的任命，同事都称肯定是焦自诚无疑，但是焦自诚自己却颇不踏实，心里老是装着公安局内外，那看不见的湍急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