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这座“一朝发祥地，两代帝王都”的古城，自前年张少帅东北易帜之后，已经正式更名，但是不少老百姓还是习惯叫它的老名字“奉天”。沈的大班社、大角儿也有不少，戏院林立，看戏的都是行家，台上台下那场面，与北平也是一式的兴旺。这几日的沈大戏院，更是闹非凡，牌挂，彩灯环绕，竭尽宣传鼓之力，隆重推京师名班喜成社。

“我是你的……”

五日走台，六日正式开锣，大小角儿们各以拿手好戏打炮，叫了个满堂好座儿。白喜祥自己那是不用说，玄青的、竹青的、妃红的、柳香的，都大受迎。天青以一年轻角儿中的牌，贴勾脸武生戏，讲的是名将常遇大破元丞相萨敦诱敌之计、夺取状元印反武科场的故事。这戏段繁多，开打场也多，还要唱曲牌，手法步非常讲究，非嘴里考究、武功实的武生不敢动

他俩也都低了，藏着浅浅的微笑，一声不。

“藕哥儿，好俊的媳妇！”

她蜷缩在他下，轻着：

那时候她多大，十三岁吧，生在江南小镇的贫苦人家，家徒四，只能拾荒为生，在镇上四浪，受尽冷与欺凌。镇西大塘边，也有个贫苦人家的男孩，比她大一两岁，每日挖些鲜藕、莲蓬、荸荠、菱角，挎了小篮四叫卖。每当遇到她，他就专注地望着她，神中带着喜，又有羞涩，一到她的视线，就飞快地闪开……

是哪一天呢，不记得了，某个炎炎夏日，他俩肩而过，他递她一朵莲。她接了，心的欣喜，让她接连几天都带着笑。之后的日，每次遇见，他递她几朵莲蓬，或一只藕，或一把菱角……东西不多，但他的里手里，温纯真，全是令她珍的心意。他和她，从来未一言，有时候被旁人看见了，哄笑：

烛火熄了，屋里只剩月光，前这个男人，廓分明的面孔，更似她梦中幻像。她宛转承受着他，一时间心恍惚，仿若跨越了多少年的时空，又见到魂牵梦萦的那个人……

“你要快些回来，玄青，我等你……”

原以为，来日方长，结果，十四岁刚过，她被爹爹卖去外乡学艺。坐了骡车，随着买她的师父离了家门，在路上，遇见了他。他丢下篮，跟在骡车后面奔跑，中全是泪，直到骡车越走越快，越走越远，他挥舞的双手，再也看不见。她也一直哭着，望着他的影，她要牢牢地把他记在心里，纵然这辈再也不能相见，也要在梦中，留住这张在凄冷的世间，唯一温过自己的脸……

☆、第十四章玉堂

“你是我的！不要再给别人！”

她惜地抚摸着玄青的脸。方正的下，清秀的丹凤，怎么会有长得这么相像的人呢？简直就是一个模扣来。一定是上天怜惜她这些年的离颠沛，给她一补偿，帮她重圆最初的梦想吧。他也是这样她呢，缠绵在她上，一分一秒，都不肯放松。她也不要再放开他，一定不要像当年那样，无助地远离了那钟的视线……

“我是你的，不再给别人……”

享受这完的。他抓住她的双肩，低声：

静谧的小屋中，全是化不开的意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