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的时候，觉得一阵恍惚，空的情绪像霾一样笼罩着他。他抬起，又看了唐贽的方向。

唐清远退去，视线里失去了他影。

唐贽不听他的话，接着说：“人人皆畏死，朕也畏死。但永远别叫你害怕的，占了你的心智。记得了吗？”

最后推了他一把，就要离去。

这个有求必应，永远庇佑着他的男人，怕是走到尽了。

往日的苦痛都消去，仿佛置云端般轻飘飘的，梦一般。

唐清远。

写完后，将纸张对折，喊内侍过来，把东西托付给他。

唐清远嘴微张，心中酸涩，但不知为何，泪却不来。

最后，他将话都说完，几位臣伏在床前，小声：“臣，谨记圣言。”

“好好。”唐贽又扭去看唐清远，对他鼓励：“放开手去吧。你不会是一个人。”

唐贽问：“宋

“好了。”唐贽拍着他的肩膀，“去将大臣都叫来。还有，把宋问也叫来。”

唐贽对着李伯昭，许贺白等人，一条条代下去。

人打着灯站在两侧，官员立在门外，周围人语声声。

唐贽闭上睛，呼一气：“照顾你母亲，也照顾你自己。若有不懂的事，可以去问几位大臣。你要够大胆，也要够谨慎。够宽容，也够狠辣。多保重，少熬夜，别像父亲一样。”

那人一如既往的坐在那里，受到他的犹豫，朝着他微笑鼓劲。

明月清辉，照在青的石阶上。

半倚在床边，声音越加细弱。神智虽然清明，却耐不住疲惫阵阵侵蚀。

唐清远静静听他说着，觉对方手心的温度在逐渐降下。但是那余温，仿佛烙伤了他的心，消散不去。

但是他不能睡。他睁着，用力了了几气。

。我会将它好好到你上。勿论是谁，都不会让他抢走。”

唐清远：“父亲，您好好休养，自然能好转的。看今日不是很好？”

他起先神还很好，但是说了几句之后，好似气血也被吐了去，可见的快速憔悴了。

仿佛他永远都会在那里。

唐贽又回到桌案旁边，铺平纸，用左手握住自己的手腕，然后书写。

将来又该是什么模样的？

唐贽：“不。朕从未像现在这样好过。我父亲——先皇，缠绵病榻数年。他晚年凄苦，但总觉得活着好。我也一直觉得活着好。可是经历后，像现在这样，可以起来走走，与你说说话，才叫活着。”

“不用怕沉，会有人替你撑着的。”唐贽看着他说，“只是。往后你要保重自己，父亲再难看护你了。我儿，以后你就要独当一面了。”

“父亲，您是累了吧。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唐清远说，“请御医再过来给你看看？还是多休息。”

唐清远。

唐清远颔首，起退下。

唐贽床前，几位大臣聚在一起，听他的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