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我心忧，亦谓我何求，甚好。”

“少言。”

如果有他人在此，听见主这般回话，定然会觉得万分惊异。

三灾五劫九难，他都已经一步步地踏过，即便劫数再临，于他而言，也不过是寻常。

少言这边厢思虑万千，而另一边厢的易尘却神情淡定内心呼雀跃，自以为自己学到了朋友的正确方式，不由得再接再厉地：

——你总为这片自己喜的红尘而忧心，红尘面对着想要守护它的你，也会到喜与忧虑。

可是如今，他站在穷天途的尽，在这个传说中最接近天的地方，说了“想”字。

半晌，似是得了结论，他却微微垂下了帘，一如往常那般姿态俨然，清微淡远。

“好。”

在世人的中，主的思想观念便是天至理，他中述说的是天地之音，他中藏着浮世三千的生生灭灭。他当然不会有人的私，因为他是仙。

少言轻轻呼一白雾，似是觉得这早已看惯了的风雪有些恼人，他便轻轻抬手，广袖在空中虚虚一拂。

少言微微一怔，他沉默良久，没有说话，掩在宽大袍下、宛如有节青竹般修长的手却却忽而一碰，飞快地掐算了起来。

“那我以后有空就找你聊…

她笑着，声音在他的耳畔间萦绕不去，像一场格外让人眷恋的风景。

也罢，少言思忖，若是果真劫数难逃，他为小一一力承担便是。

少言能掐算一二，还是因为他化天，天厚，故而提三分。

那位为了天地万而化天，自缚苍山云的祖，那位传说中最接近天的存在，何时会有“我想”这样的念？

下一刻，苍山风雪皆休，万籁俱寂，唯有那来自天际的声音清晰宛如耳语。

……劫数。

少女的声音里染上了明显的笑意，的，像红梅待放的苞，透着无言的溺：“那你想不想有人陪你啊？”

“好。”

少言站在风雪里，闻言闭了闭睛，沉默半晌后，他才仿佛放弃了一般开，一朦胧的白雾模糊了他的脸：“想。”

只是劫数之事就如同天机，天机不可，更不可告知局中之人。

即便他知晓劫数源于小一，那又如何？

“想要人陪也可以来找我，如果我在，一定会陪你。”

只是劫数本是双向的，少言有些忧心，是否是因他之故，方才将无辜的小一牵扯这劫数里？

“汝见红尘，心忧且喜；红尘见汝，应如是也。”

小一虽然是上界女仙，但是他为一界天，劫难向来难熬，若是因他之故而伤及小一，少言自己心里有些过不去。

”少言抿了抿颜微淡的，他容淡在雪中，唯有似樱，透着素净却又不健康的粉。

少言心如止，无波无澜，虽然不知晓是何劫数，但是兵来将挡来土掩，他也不曾畏惧。

“以后想要什么，可以大胆地跟我说。只要我能到的，都可以给你。”